昊笑道:“瞧瞧,老六一聽見吃的,這嘴都笑開了。你去罷,這會兒涼了,你若覺得衣裳穿的單薄了,便去添一件衣裳也好。”
夕鳶委身一福,含笑退了出來,走到殿外許久之後,雲謹方低聲道,“方才李側妃說那話時,可嚇壞奴婢了,萬一王爺心裡起了芥蒂,那可怎麼好。”
“她哪裡會覺得我好呢?不過是日夜盼著我能夠不好罷了,王爺面上並沒有說什麼,應當沒有大事。”夕鳶眸光泛冷,伸手摺了一隻桃花枝杈,冷哼道,“無妨,我倒想看看,她還有什麼招數,總不會像徐氏一般不中用。”
她將手中的枝杈隨手拋去,卻在此刻聽到一聲吱呀聲響,夕鳶回眸望去,心中陡然一驚,連忙低頭道,“睿親王安好。”
宇文哲不知何時過來的,面上總是那副淡淡的神情,彷彿有些難以開懷之事。他瞧了夕鳶片刻,而後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方才既喊了我三哥,何苦還要改口,四弟妹不必多禮。”
“三哥不在裡頭坐著,怎麼倒出來了?”夕鳶抬眸微笑,態度親和中自帶了一分疏離之意,端莊有禮的瞧著宇文哲。
“坐久了氣悶的很,出來醒醒酒。”宇文哲負手而立,柔和的目光落在夕鳶身上,片刻之後,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一片盡是花木,紅粉相疊,一簇簇的開的甚是好看。宇文哲眉目如刻,眸中似愁非愁,竟如畫一般,讓人有些難以挪開目光。
“三哥可是有什麼心煩之事?”話一出口,夕鳶便有些後悔,迅速將眸光挪開,輕聲道,“是妾身多事了,三哥切莫見怪。”
“怎會,你心思純善,會這樣問必定是一番好意,我又豈會不知。”宇文哲的眼中閃過一絲歡喜之色,目光愈加溫柔,靜默片刻後方開口問道,“你……在這兒過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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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天氣真熱啊,呆在家裡就不想出門了TAT
第十九章 王爺自重,不想同房!
此時日頭已經西沉,卻還有一絲微紅餘光,清風捲著花氣幽香撲面而來,四下寂靜如斯,彷彿一切塵囂都離得極遠。
夕鳶心中輕輕咯噔一下,斂眸沉聲道:“三哥這話問的很有意思,妾身乃是端親王妃,這端親王府便是妾身的家,豈有不好之說?”
“因我母妃一念之差,累的你名聲受損,每每想起此事,我心中總是十分的過意不去。”宇文哲低聲輕嘆,眉目間含著淡淡的愁緒,“不僅是愧對於你,更多的是我心頭的悔意難消。”
“三哥怕是方才喝多了酒罷,怎麼說的話妾身都聽不懂了?”夕鳶含笑同雲謹吩咐道,“一會兒讓人做些醒酒湯來,各位爺都喝了不少,別醉後失言,鬧出什麼笑話來。”
雲謹忙笑道:“是,奴婢知道了,這會兒有些起風了,王妃回去更衣罷。”
夕鳶頷首,同宇文哲道了聲告辭,轉身正要離去,卻忽然被人扣住了手腕!
雲謹驚得低叫出聲,夕鳶眸子猛的瞪大,回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宇文哲,而後極快沉下心神,厲聲道,“睿親王難道真的喝糊塗了不成?可知男女授受不親,這若是讓旁人瞧見了,我的名聲才是真正給壞了個徹底!請王爺放手!”
這時一陣涼風吹過,宇文哲眉頭微動,忽如夢初醒一般,放開夕鳶手腕且向後退了一步,低聲道,“是我失態了,絕無冒犯之意,只是……罷了,你若是過得好,我便也可放心了。”
夕鳶深深吁了口氣,眸子掃了一眼四下,本想就此離去。可心裡總是有個疑惑,忍不住開口道,“王爺既然知道失態,就請往後莫要再犯,妾身與王爺應當從未見過,無論王爺是出於什麼原因目的,妾身都希望與王爺彼此除了敬重之外,再無其他。”
宇文哲凝視著她的眸子,語態溫柔,“你或許不記得了,有兩回我去給太后請安,都遇上你從太后那兒出來。所以咱們並非是未曾見過,只是造化弄人,成了如今這般局面。”
“造化也好,機緣也罷,王爺是聰明人,應當明白這樣的事情,與你與我都沒有好處。”夕鳶神情疏離,客氣中自有一股冷淡之色,“妾身還要先去更衣,先行告辭了。”
宇文哲這次再未加阻攔,只是站在遠處遙遙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喃喃道,“老四內寵頗多,你嫁給了他,當真過得很好麼?說到底,也是我對不住你,若沒有與我的婚約在先,想必你也能活得更自在些。”
夕鳶同雲謹疾步走了一陣子,只待再也瞧不見宇文哲的身影后,夕鳶方長長舒出口氣,倚著水邊扶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