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小妞還不賴。”
“流氓!”時娜罵道。沙盈在椅子上連喊帶叫,渾身直抖。角落裡那個妖冶的女子一臉鄙夷地“嘁”了一聲。
“不許無禮。”月老闆將高個子喝退,轉臉對老程說:“你先把這個小丫頭帶到外邊拖車裡,有事我再叫你。”
老程答應一聲,跟他的同伴帶著時娜離開了帳篷。沙盈這邊“混蛋”“惡棍”之詞罵不絕口。
“老沙,就跟他們說了吧。”古遠今苦著臉對沙盈說道。看沙盈無話,他對月老闆等人說道:“只要你們答應不亂來,想問什麼就問吧。”
艾先生一笑。“看來還是古教授通情達理。其實本來就是小事一樁,弄得這麼不愉快乾嗎。問題不用我再重複了吧――勝利之神的封地的具體地點到底在哪兒?”
“把那本書給我!”沙盈厲聲喝道。
月西峰現出特有的自信笑容,眼前的一切又一次證明了吉人自有天相,他月西峰想要做的事還沒有做不成的。艾先生把書塞到沙盈手中,臉色平靜又有些古怪。眾人知道沙盈要解釋地圖,都圍攏過來。
帳篷外,袁方心急如焚。他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時娜被抓就意味著警方對古遠今、沙盈遭綁架的事到現在還一無所知。這可怎麼辦?他顧不上再看帳篷裡的情況,悄悄沿原路返回峰燧。
悄悄返回到土牆下,他立刻拿出手機。真是老天有眼,這裡居然有訊號!他壓根沒有潘翼的電話,只好撥通了110,壓低嗓音很費力地把警情跟一名女警官說了一遍,又說讓他們儘快聯絡在莫高窟的包警官和潘警官。女警官問他案發地點,他看著戈壁,心想這怎麼說呢?忽然靈機一動,叫對方查一下“大漠雙雄”攝製組申報的外景地都有哪些,在其中找到離莫高窟車程約有兩個小時,周圍有峰燧和殘牆的地方。女警官叫他安心等待,千萬不要貿然行動,然後掛了電話。
袁方的心又怎能安得下來,只覺血管中一股激烈的浪潮在衝擊,頭又一次撕裂般疼痛。這時,忽然他想起手機上還有一條未讀取的簡訊,忙看起來。他很高興,簡訊是吳璇發的。終於有她的迴音了。
可訊息內容卻讓袁方失望。吳璇說,很糟糕,特異瘧疾對磷酸哌喹有了抗藥性。她告訴袁方,無論在哪兒一定不許再走動,靜等她的訊息。還說太一神精丹的藥方已收到,她正在確認這種藥物是否有效。袁方陡然緊張起來,原來磷酸哌喹真的是一棵“稻草”,靠它救命居然會這麼不牢靠。他又想起在什剎海和吳璇約好的事――週末一起去探險,再想想現在,沒到週末,探險已經開始,而且一發不可收。只不過探險的只他一人,吳璇卻像是沙漠中縹緲的綠洲,芳蹤難覓。
他想試著再給吳璇撥個電話,忽聽有人朝峰燧這邊走來,忙一骨碌身躲到殘牆後面。透過殘牆凹凸起伏的邊緣,他看到疤臉司機和那個被月老闆喚作老程的人走過來。兩人站在峰燧底下撒起尿來。
只聽老程說道:“那個地方月老闆已經問妥了。呆會你收拾一下,帶著艾先生和另外幾個人穿越羅布泊奔新疆。你開頭車。”
“什麼?”疤臉司機吃驚道,“穿羅布泊?”
“放心,這次好處少不了你的。”
“那您呢?”
“月老闆帶的那個小騷娘們兒嬌得不行,聽說這條路風沙大死活不肯走。姓艾的老頭出了個注意,叫我送月老闆幾個人走吐魯番。他們到那兒坐飛機再飛和田。”
“真他媽夠費事的。”
“這樣也好,省得人湊在一塊兒惹眼。”
“那三個逮來的人怎麼辦?”
“我把他們都扔拖車裡了。”老程提上拉鎖,悄聲道,“月老闆的意思是,呆會撤的時候,把車子給點了。”
“是不是狠了點?”疤臉怯聲問,也提上拉鎖。
“月老闆是幹大事的人,還在乎這個?”
兩人轉身走了,只聽疤臉還在說:“唉,就是那個小妞有點可惜了。要不然……”
袁方被兩人的話驚出了一身汗,早忘了病痛。他從殘牆後探出身子望向空地,天色已黑,大帳篷外點上了一盞雪亮的汽燈。兩頂帳篷都出奇的安靜,剛才的喧囂聲都聽不到了。這正是行動前的寂靜。他的心卻在猛烈跳著,忽然一眼看見敞著後備廂的吉普車裡放的那隻汽油桶,隨即有了主意。
看來為救古教授他們,不給這裡來個翻天覆地是不行了!
數輛警車的大燈在黑夜中開闢出一條雪亮的道路。潘翼坐在頭一輛車的副駕駛位子上,身子前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