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一般耳力在外也聽不到。
傷腿此時就像鑽進無數條小蟲在骨肉裡相互撕咬衝撞,纏繞著劃傷的腿的綁帶像要被沖斷爆裂一般,但是偏偏又裂不開,生生將那種欲炸的感覺憋回肉裡。
似麻似疼似撕咬似扯拽,似乎一條腿在烈火裡焚燒又似轉而到了冰窟中凍成了冰,又似乎一刀刀如在凌遲般割著肉片轉而只剩下一條骸骨在被敲打斷裂成無數骨塊……
附在皇甫燕沖懷中的林馨兒越來越受不住,撐著肘子要將皇甫燕衝推開,她好想就地打個滾,掙扎一番,這樣被摟著只能讓她感到無可發洩。
但是,她說不出一句話,如法表達自己的心意,只能雙拳抵著口中的布團,頭在皇甫燕衝身上拱撞。
“皇甫少主!”冷慕然推門而入,“你放開她吧,她不肯叫出聲,也不敢叫出聲引來外人,但總得讓她來回的掙扎吧,你這樣摟著她,雖然是你在心疼她,可是隻能讓她感到更痛苦。”
這是她從用藥的經驗中得知的,雖然之前那些人中的毒受的痛都不一定有林馨兒此時厲害,但是那種想要掙扎的感覺應該是一樣的。
第三六八章 屋裡屋外
隱在院外的西門靖軒摒神凝力,將裡面的聲音聽的更加仔細,也就將冷慕然的話一字不漏的聽了去。
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輕身一躍,西門靖軒跳進院內,循著聲音的方向走去一些,便離得林馨兒所在的屋子近了。
屋內沒有一絲光亮,緊閉著門窗,什麼都看不到。
西門靖軒悄然隱在屋子的牆側,他確信自己的功力,不會驚動到屋內的人。
皇甫燕衝聽了冷慕然的提醒,也幡然醒悟,不得已的鬆開林馨兒。
皇甫燕衝剛站起身,林馨兒便一頭滾落在床下。
屋外的西門靖軒只聽到撲通一聲響,心不由的緊了一下,再聽沒有皇甫燕衝的聲音,放鬆了口氣。
林馨兒在地上蜷縮著,翻來覆去的滾動,想要幫助那條腿掙開束縛,讓骨肉裡的小蟲掙脫開爬出去。
但想要的也只是她的想象。
此時,林馨兒只存著一個信念就是忍痛不能發出一絲聲響,不能驚動到任何人,除此,她甚至不知置於何地處於何時。
毫無目的的在地上翻滾,不時的會碰到桌椅牆邊,若是傷腿碰到,感覺不到任何新的痛意。
若是頭碰到……
皇甫燕衝跟著林馨兒的動靜,替他守住那些稜角的地方,以免磕破她的頭,但有時還是守不住,沉悶的身體碰到牆櫃的聲音令他聽一次,驚一次。
冷慕然也跟著一起小心的替林馨兒防護著,此時的她也忘記了害怕與不忍,只想著能夠保護她一點是一點。
聽得屋子裡沒有人出來,西門靖軒忍不住繞到視窗,借用牆壁遮擋自己的身子,微微側出些頭,在窗紙上捅開一個孔,悄然望去。
月光透過另一邊的窗子灑進屋內,雖然由於窗戶緊閉,擋著一層窗紙,但是也足夠將屋內的情形映照清楚。
他清楚的看到那個瘦削的身影在地上不停的翻滾碰撞,沉悶的聲音從她喉間發出,卻固執的被布團擋回,連同雙拳一起抵擋著想要噴發釋放出的痛。
既然冷言秋都不願用的辦法,必然是慘痛到極致。
感覺看不到摸不到無法體會,但是可以去想。
這就是你要執意躲開我的原因嗎?馨兒!
冷言秋因為知道晚了,於事無補,所以默然離開。而他卻在這裡注視著這一幕,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都比不得皇甫燕衝能幫她擋一下牆。
西門靖軒收回目光,背靠著牆壁,長長的呼了口氣,但是卻呼不出他內心的疼。
雙手反扣在牆面上,十指在牆壁上抓起,摩擦著粗糙的牆石。
十指連心,磨著指骨的痛應該可以連進心裡,陪著馨兒一起去痛吧。
時間彷彿在月光中停止,夜幕一直遮著天際……
西門靖軒貼牆靠著,閉住了雙眼,此時除了等待,什麼都做不了,空有各種本領,毫無用處。
而他的十指不覺間已經在牆上劃下了很深的印記,那是他用自己的指骨劃出的對馨兒的所有感情。
終於,時間還是在走,夜幕漸漸褪去,月亮也不覺偏斜落下樹梢。
一夜將要過去……
“好了……”冷慕然聽到附近響起了公雞打鳴的聲音,鬆了口氣。
此時的林馨兒側身倒在地上,除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