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回去?」
赤龍主有些吃驚:「難道你篡位的目的,就是解散龍宮島,離開這裡?」他一直以為,徐元霆苦心孤詣,奪權篡位,就是為了龍宮島上富可敵國的財富,卻是沒想到,他竟然是想解散龍宮島。他潛藏在龍宮島中十五年,原來竟是為了這個幾乎不可能達到的目的?
赤龍主有點發怔。他對這個男子最開始是隻有玩弄之意,看著他奄奄一息時才有些不捨,而如今似乎多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敬重。
這個男人似乎與島上的人都不同……和他在中原遊歷時見過的所有人,都不相同。他看起來最聰明不過,可是卻妄圖做最傻的事。
赤龍主忍不住苦笑:「可是你就是掌控了赤龍島的大權,龍宮島五島相連,你也沒辦法解散。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能把所有人全都殺了。」赤龍主嘆了一口氣,「你看這些人,只要他們從蝦部升到蟹部,便能得到每月三兩的餉銀,這筆數額在外面夠做上一年了。你要他們放棄這裡,回去種田,他們是不會離開的。
他們每年都有機會可以憑藉自身本事升遷,得到更多的報酬。比起中原,豈不是要好上萬倍?對他們來說,這裡是一個與世隔絕的王國。對於中原的皇親國戚來說,這裡又是一個銷金窟,他們可以在這裡買到最想要的東西。
唯一感到痛苦的人,大概只有被抓來的少年男女罷。不過他們一年就走了。赤龍島還教他們服侍人,收一點佣金又有什麼奇怪?你說他們被打、被罵,可是在中原的奴僕,又有誰不被打罵?」
徐元霆明知他說的是歪理,卻是無可辯駁,冷冷道:「這種無恥的話,也只有你才說得出口!」
「其實,我在多年前就曾想過解散赤龍島,但後來發現,留在這座島上幾年甚至幾十年的人,沒有一個人希望這座島消失。他們寧可在這裡做事,攢下大筆的銀子,六十多歲吃下忘情丹,把事情都忘了,回家做個富家翁。現在你在赤龍島每月的零用都不是一筆小數了罷?如今你們徐家人丁興旺,你大哥又做了家主,你回去可分不到這麼多銀子。你還巴巴地回去做什麼呢?」赤龍主好心地安慰道。
「你們要是真的教別人怎麼伺候起居也就罷了,看看翡翠部珊瑚部那些,被弄得淫蕩下流,完全不知道羞恥為何物,你叫他們以後還怎麼活下去?還怎麼娶妻生子?」
赤龍主無辜地看著他:「這原本是最歡愉快活之事,怎麼被你說得這麼痛苦?難道你和我在一起也很痛苦麼?我可是很少和人云雨的,為了你,這才使盡渾身解數,一夜幾次,難道你都還覺得痛苦?難道你以後還想著回去娶妻生子?元霆,我一片痴心對你,你可不要負了我啊!」
他悲憤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假裝的,徐元霆忍不住痛罵:「胡說八道!」
「元霆,你以前一定唸了很多書,是不是還打算去考舉人?其實四書五經最是害人。」赤龍主同情地看著他,「十個讀書人會念成九個呆子,還有一個是騙子假道學,滿口子的禮義廉恥。」
「你說這麼多話,其實是想拖延時間,等我毒發罷?」徐元霆冷笑道,「你放心,我就是毒發了也不會找你。」
赤龍主連連苦笑:「元霆何必把話說那麼絕?從你謀害我到現在,我有多少次機會可以殺了你都沒有動手,你就應該知道,我對你始終下不了狠心,你真的能下手殺了我?」
他自己也奇怪怎麼會忽然這麼多話,明明可以用武功直接將徐元霆擊倒在地,卻是執著地和他理論,似乎有點像動了情的雄孔雀似的,不停地開屏,唯恐對方看不到自己。
「我現在殺了你,你肯定不服。」徐元霆轉身在寢宮的案桌上找了會兒,翻出一個瓷瓶,聞了聞,便倒出一粒,放到赤龍主口中。
赤龍主一聞味道,便知道是化功丹,不由暗暗叫苦。龍宮島上什麼都不多,這種東西自然是最多的,也難怪徐元霆這麼熟悉。
赤龍主把藥丸墊在舌頭底下,仍感到藥丸在迅速融化。他正想著是不是要吐掉藥丸,制住徐元霆,卻見徐元霆面上現出痛苦難受之色,身體一軟,用劍尖撐在地上,勉強支撐住身體,但仍然慢慢滑落,竟是跪在地上,渾身發抖。
赤龍主知道徐元霆毒性已發,趁他不注意吐了口中的藥。口中雖仍有餘毒,卻能借著八成的內力逼出。
他上前扶住徐元霆,聲音無法掩飾地慌張:「元霆,你怎麼了?」他知道這赤龍珠毒性可怖至極,又因十分稀少,因此從來沒在別人身上用過,再恐怖也無法想象,如今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