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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如何名正言順地推掉成親,只要殺了那個土匪頭子便好。

如何名正言順地讓我心裡舒暢,只要殺了那個女人便好。

我自然知道沈和是在意那個女人的,即便他每天一副笑眯眯的模樣,深愛他的我,卻也明白他臉上某些不安,某些憂慮,即便只是一閃而過,我卻也能夠捕捉得一乾二淨。

比如說將那個女人扔在地牢之後,便面無表情地撐著臉伏在椅子上——他的面無表情是極其不自然的表現,那是他思考的開始。我猜想他是在考慮什麼時候該以怎樣的理由去見那個女人。

比如說在得知那個女人與送飯小廝的對話交流過後,臉上一閃而過的狡黠的笑容。

比如說他在易容成為小廝的某一天過後,笑得風情萬種地模樣來看望我——我自然是愛死了他那風情萬種的笑容——我那麼愛他。

只是那似乎,也是因為那個女人。

比如說在聽聞那個女人割腕的時候,他半眯的眼睛,他那些苦心於如何讓那個女人恢復的藥物,比如說將人參加到粥裡,甚至吩咐廚娘儘量掩蓋住人參的味道——那個女人總有花招來引得沈和的關注,這一點讓我不舒服,讓我非常不舒服。

讓我難受得開始認為說:啊,我不得不殺她了。不得不在殺土匪頭子之前殺掉她了。

只是她在地牢裡在沈和的監視之下我沒有辦法下手,我沒有辦法用劍或者暗器將她殺死——那樣會造成沈和對我的壞印象,我必須時刻保持深閨小姐的模樣,我必須時刻維持著笑眯眯的臉,我必須時刻用一張寫滿了偽善的臉活下去,活到我沈和愛我的那一天為止。

想著要如何殺掉那個女人讓我很頭疼。

要不知不覺地殺死那個女人,卻也只得用毒,無奈沈和才更是那個用毒的高手,我沒有辦法用顯而易見的毒來殺害那個女人——那樣會毀掉我那張精心偽裝的臉。

我不能破壞我偽裝的藝術。

無論是一個怎樣的女人,都喜歡著打扮,都嗜好著要讓自己漂漂亮亮,何況是這個並不絕色的女人身上。

我每天抹在她臉上的東西,有著細微的毒性,它們會體貼地順著面板滲透,而後隨著每天的清洗而消失得一乾二淨。

那些溫柔地毒性在她的體內愈發積鬱,總有爆發的一天。而我,只需要喝著茶,做著女紅,繡著鴛鴦,笑盈盈地等在閨房裡,等待著這樣的喜訊。

可是現實與估測,總是有著那麼一小段差別。即便是那些莫名其妙符號的字條,即便是那個莫名其妙抱著洋娃娃出現的少女,即便是那個藍色眼睛卻居然與那個女人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那些,統統都不會妨礙我毒性的積鬱。

從下毒的那一天開始,我臉上的面具終於有了些許的動搖——我臉上的笑容不是偽裝,是我真真切切的感情呢。

到底是多久之後了呢。

然後我便沒有再用心於那個女人的動靜,只要知道她總有一天,她會在一種毫不知情地情況之下死掉,我的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的狂喜。那種興奮,像是要透過我的面板,蒸騰得我的整個人都是愉快的。

現在夕陽西下,我坐在窗邊笑盈盈地挑起我的針線,想繡出那作為點綴卻也最為漂亮的一針,突然之間——一個人掐住了我的脖頸。她的手掌冰涼。

我知道我現在貿然地轉過頭,脖子便會被突兀地掐斷。能夠在我不知不覺的情況之下出現在我背後的,必定也不是普通人,掙扎抵抗並沒有用,我淡然地看著我手裡的女紅。

“地牢在哪。”掐住我脖子的女人開口——這聲音,分明與那個討厭的女人一模一樣,這讓我很不舒服。我笑盈盈地說:“你是誰。”

女人的臉探到了我的眼前,她之前不是兩隻眼睛都是藍色眼睛的麼。現在一隻眼睛變成了黑色。

她不苟言笑。

在這種時刻我沒有掙扎我沒有抵抗,我拿著我的女紅我試圖去戰戰兢兢,我沒有作為誰的覺悟,我輕易說出了地點——我時刻謹記我的角色,我是一個大家閨秀,我不能做出任何有辱大家閨秀的動作。我最好用我悲悲慼慼地哭腔,我最好用我顫抖的手指,指出粗略的位置。

她不緊不慢地看了我一眼:“真噁心。”

我抬起頭看著她——與她的距離,她的武功實力,我很難向她下毒,我畢竟是一個大家閨秀。

她半眯著眼睛:“真可惜我不是個男人,不能欣賞你的梨花帶雨。”

她走出我的房門,我面無表情地透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