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來得這樣早罷了。
唯一讓她掛心的是嬤嬤,萬一她死了,那嬤嬤怎麼辦?
有誰會去照料行動不方便又有病在身的嬤嬤呢?
想到這一點,冬月就是拼了命也要回到木屋,至少帶嬤嬤去一個有人能夠照顧她的地方,不然她就是死也不能瞑目。
一個人突然閃過了她的心中,她是多麼的不想想起這個人,可是她卻無法不去想起他,或許她的心比她的理智清楚的知道,現在能夠幫她的也就只有他了。
那個她根本不該接近的男人。
“你這幾天去了哪裡?”
白守謙一見到裴冷築便大步的走向他,劈頭就是這麼一句話。
這些日子,他幾乎每天都來冷竹別館走上這麼一起,可是每一次得到的回答都是裴冷築有遠行,不知何時才會迴轉。
要不是他知道冷竹島的人一向言而有信,他還真要開始猜疑這裴冷築是不是“跑路”去了,否則怎麼無巧不巧的就在這個時候不見人影。
“這一次裴某至江南,原就是為了洽談一些有關冷竹島的商業事宜,是以這些個日子自是到各方去視察,白兄何必如此著急,難不成以為小弟會失信於人?”
裴冷築倒也不介意白守謙不甚禮貌的質問口氣,仍是他一派溫和的笑容。
被裴冷築這麼一說,這白守謙倒真有些不好意思,想以冷竹島的名聲,他作這樣的臆測不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賢弟此言過重,守謙唐突,只是剛好有些要事急欲告知賢弟,幾次訪之不遇,難免心浮氣躁,口氣便有冒犯,還望賢弟大人有大量,見之不怪。”“好說,是小弟不曾交代下人,說來倒也是冷築的錯。”裴冷築本就是個不喜和人計較之人,自然不會把此事放在心上。
“那愚兄就先謝過了。”
“白兄別客套了,不妨將來意直說。”裴冷築單刀直入的說。
“公孫昕已至江南,此事你可知?”
“略有耳聞。”
“那他傳出風聲想放長線釣大魚的計劃你聽說了沒有?”白守謙急急的說。
他著急的是如果玉笛子先落入的是公孫昕和楊玉仙的手中,不但琅琊十二音玉找回無望,最麻煩的是狄家的滅門血案便從此斷了線。
“以玉笛子的身手,他們這種做法不啻是自討沒趣。”
裴冷築倒是看得挺輕鬆,他又不是沒見識過冬月的身手,加上若他猜的沒錯,冬月所用的定是傳言中的攝神迷魂音。有此技藝和身手,他相信那些人要抓得住她的機會是微乎其微。
“可是據我明察暗訪的結果指出,這次公孫昕可暗中募集了不少的高手,準備將玉笛子擒住,而且我還聽說公孫昕似乎很有把握能捉得住玉笛子。”白守謙仍是異常擔擾的說著。
畢竟公孫昕這個人絕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會有如此的把握,就一定掌握了什麼有力的條件。
“很有把握?”裴冷築的笑容似乎有些僵硬。
聽到這兒就連裴冷築都覺得有些不妙,他們裴家的人是一向不理會和朝廷有關之事,但是為了知己知彼,對朝中之事可也是瞭若指掌,這公孫昕是個什麼樣的人,裴冷築心裡也有數。
像公孫昕這種老好巨猾型的人物,如果他會表現得胸有成竹的樣子,除非讓他覺得事已勝券在握,這樣說來……
一思及此,裴冷築整個人的眉頭便皺了起來,一種不祥的感覺悠然而生,“你知道公孫昕有什麼特別的舉動嗎?”他的口氣已不再是隨和而淡然,取而代之的是冷峻和嚴厲。
面對裴冷築這樣的轉變,讓白守謙訝異得不知如何說,現在的裴冷築根本不像他認識的那一個“笑面諸葛”,反倒像是那個冷得可以的裴冷簫。“好像是有那麼一個傳言,說公孫昕延攬的高手最好要是聾子,至於理由就沒有人知道了。”白守謙聳聳肩說。
他想了這麼久也不知道這公孫昕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好端端的找一群聾子來做些什麼?
但裴冷築可就不同了,他一聽到白守謙的話馬上臉色大變,頭也不回的向外衝了出去,身形之快,讓白守謙幾乎為之傻限。不過他可沒空發愣,再不快點就跟不上這突然像是吃錯藥的裴冷築了。
“喂!你要去哪兒?等等我!”他一面追,一面還不停的在裴冷築的身後喊著。
裴冷築一點回應他的意思也沒有,因為他現在的一顆心全系在那個有雙滄桑雙眸的冬月身上了。
都是他的錯!早知道會發生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