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看看。”白月聲音平靜地回答,感受著肩膀上的溫熱,此時魏銘雖然輕輕地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但是隻要他想,他可以輕易地擰斷白月的脖子。
她不留痕跡地朝自己肩膀瞥了一眼,盯著黑暗中魏銘的眼睛方向問道:“你呢?你怎麼也來了?”
“我也過來看看。”魏銘放開了白月肩上的手,往旁邊站了一步,垂眸盯著白月,聲音裡帶著說不出的意味:“沒想到你看起來文文靜靜的,膽子倒是挺肥的。”
白月之前在洗澡時就打量了原主的外貌。黎白月外表看起來的確是個乖乖女,身高一米六二三左右,披肩發齊劉海,眸色乾淨,嘴唇微翹,兩頰還微微帶著粉嫩的嬰兒肥,看起來年齡很小的樣子。
也難怪魏銘會這麼說。
“你以前學過防身術?”魏銘又問道。
“沒有。”白月搖搖頭,頓了頓又道:“以前軍訓時,跟著教官學過幾招防狼術。”
魏銘目光不易察覺地自白月腕部腰部輕輕掃過,細細嫩嫩的看起來一隻胳膊就能折斷的樣子,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姿勢倒是標準。”
白月垂著眼沒有搭話,那廂魏銘似乎也不再計較。站在她身邊側眼又看了她一眼,目光往床上看去,隨即走了過去,白月見此也跟著轉過身來。
休息室的床正對著門口,而路雨旋的屍體又被擺成了正對著門口的姿勢,因此白月一進門就對上了對方的眼睛。
白色的大床已經被鮮血染紅,甚至滴滴答答往地毯上滴著血,周圍的地毯也暈成了深色。
魏銘走到了床頭,朝著周圍巡視了幾眼,而後靠近了路雨旋的屍體,皺著眉似乎在打量著什麼。
路雨旋的身體靠在床頭,頭正對著門口的方向,脖子上有道血痕,淋漓鮮血順著血痕將她胸前的衣服全都染成了猩紅,兩隻胳膊從腕部斷裂開來,被割下來的兩隻手掌規矩地搭在小腹上,下半身蓋著被子。
魏銘上前輕輕掀開了被子,更濃郁的血腥味兒撲面而來。
白月看了一眼,立馬皺起了眉。
路雨旋的下半身也是空蕩蕩的,離身體不遠處,被子裡她的兩條腿和一隻腳掌被剁了下來,在被子裡拼出了一個“下”字。
看到這些,白月惱恨兇手殘忍無比的同時,陡然又想到了被嚇破膽的晴悠口中唸叨的所謂的“下一個”來。她下意識地看向路雨旋嘴角,卻發現她的唇角的確帶著一抹詭異的笑意。
白月心頭有些發寒。穿越過這麼多世界,她要比其他人更容易相信鬼魂甚至詛咒這些東西,看到眼前的情形,她不免將思緒想到了這些方面,心裡不由得微微發苦,若是這個世界真的存在靈異類的東西,恐怕她也沒辦法對付。
——這樣想著的同時,白月心底深處又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她移開視線,看了眼房間裡四處的擺設,所有的休息室格局基本相同,因此白月很輕易就判斷出室內的各種物品擺放並沒有移動過,而且除了床上,其他地方並沒有鮮血甚至掙扎的痕跡,看起來就像路雨旋坐在床上,毫無掙扎地坦然赴死一般。
“咦?”身前的魏銘突然驚疑了一聲,隨即湊近路雨旋的頭部,伸出手輕輕一碰。
路雨旋的頭就如同一個球咕嚕嚕滾了下來,長髮和鮮血亂濺,恰好凌亂不堪地停在了白月腳邊,白月一垂頭,就對上了路雨旋隔著髮絲死死看過來的視線。
“……”白月下意識退了一步,深呼一口氣,有些惱怒地看向魏銘,質問道:“你做什麼?!”
魏銘看起來也有些沒想到,看著白月咬著唇有些受驚的表情。他黑眸盯著白月,語氣緩慢道:“我不是故意的。”
而後就壓低了眉頭,臉色不善地盯著路雨旋的脖子,低沉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明顯的怒氣:“不過這兇手手可真夠黑的。”
白月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了路雨旋脖子上一個平整的切面。
兇手似乎用什麼東西一下子砍斷了她的頸骨,要麼這東西異常的鋒利、要麼對方手法嫻熟,整齊的傷口上一點兒瑕疵也沒有。
……兇手將路雨旋肢解了。
……
從路雨旋的房間裡出來,魏銘周身的氣壓就極低。想來是兇手的殺人手法有些將他惹怒了,而且他還找出任何線索,心情自然不怎麼美妙。
“和我一起去儲藏室看看。”快走到二樓樓梯口,魏銘突然出聲道。
白月有些不明所以,她看了眼二樓樓梯口的位置,並不見晴悠和陸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