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換間病房。”
“季先生。”護士有些委屈地盯著他瞧,漸漸紅了眼眶,季明哲剛想說些什麼,卻一下子變了臉色,十分驚恐地瞪著護士的方向。
只因護士的眼裡漸漸流下了兩道血淚,聲音哀哀切切:“你不想見我嗎?”
那容貌、那聲音、分明是季明哲噩夢中的女人。
“滾開——!”季明哲忍不住慘叫了一聲,揚起手邊的東西就往護士那邊砸了過去,他抱著腦袋一面跑一面混亂地說道:“滾開!不是我殺的你、別來找我……”
“季先生?”
“季先生?”身邊傳來一道道呼喚,對於季明哲來說無非是來自地獄的召喚。這聲音越是急切,他越是顫抖得厲害。
“滾、滾開……”
“秦醫生,您……”
“先注射鎮定劑。”被稱作秦醫生的男人戴著口罩,看著病房內的一片狼藉與瑟縮在被窩裡發抖的季明哲,忍不住嘆了口氣:“趕緊讓人和季家聯絡。”
季明哲這樣明顯不對勁兒,當初被送過來時季明哲體內明顯有致幻劑的存在。可是接下來的那麼多項檢測裡顯示已經完全正常了,如今要是在他們醫院出了事,他們可擔待不起。
……
白月穿著黑色的運動衫,戴著帽子避開有攝像頭的地方,垂著頭出了醫院,只是還來不及叫車。一輛黑色的車就停在了她的眼前,車窗緩緩降了下來,露出一張清貴端方的面龐來。
傅瞿似乎毫不意外在這裡看到白月,他只點了頭衝白月道:“上車。”
白月上了車後,車子迅速地就行使了出去。傅瞿這才回過頭來,看著戴著帽子口罩,身形都幾乎變了的人,勾了唇似笑非笑道:“你這是去做賊了?”
“……為民除害。”有些沉悶的聲音自口罩下響起,分明是個男人的聲音。傅瞿挑了挑眉,看著眼前的人卸下帽子圍巾口罩,露出那張有些熟悉的面容來。
“你怎麼認出來的?”白月倒是真的有些好奇了起來。自從上次在傅瞿手裡吃了虧後,白月就格外的謹慎。就連這次來給季明哲打入她畫好的‘幻象符’,她也變了身形聲音,卻被傅瞿一眼就認了出來。
“直覺。”傅瞿沒有猶豫,直接開了口。一句話將白月說的沒話說了,又有些好奇地問道:“季明哲他還……活著麼?”
白月靜靜地看了傅瞿一眼,看的傅瞿心裡都有些發毛了,才淡淡地道:“用你的直覺猜一猜。”
“……”傅瞿識趣地閉了嘴。
直到將白月送回了家,車子停下來白月準備下車時,突地折回身看著傅瞿:“這週末我休息。”
“嗯?”傅瞿有些疑惑。
“你讓司機週末來接我,我替你看看你的腿。”白月對上傅瞿的目光:“可也不要抱太大期望。”
傅家勢力不小,這些面傅瞿定然想法子四處查探能治好他的腿的辦法。少不得中醫西醫都求診過,白月也沒有把握自己就比這些人強多少。
她其實並沒有打算和傅瞿再次接觸,但是這段時間來除了第一次傅瞿將這件事提了出來。往後碰面的時間他一次也沒提這件事,反而就像是他所說的,拿白月當朋友看待。
傅瞿這樣的人,憑藉著如今的模樣就能當得上傅家的家主。顯然對方也並不如表面上表現出的那副無害模樣,白月並不相信對方真正拿她當朋友這樣的話語。
可傅瞿到底是在暗中幫了她幾次,她也不想欠下這個人情。
“……好。”傅瞿沉默片刻,從容地朝白月點點頭。
白月回了家時,桌子上放著做好的飯菜。聽到聲音洛晨然從廚房裡迎了出來,身上還穿著可愛的粉色圍裙。有幾分親暱地蹭了蹭白月的臉,笑著招呼她:“洗手,準備吃飯啦。”
他一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模樣,倒讓白月有些疑惑。不過她也沒提這件事,安靜地和洛晨然一起吃完了飯。
飯後白月洗碗時,洛晨然便在一旁如同往常一般接過去擦乾淨。
“姐。”就在收拾得差不多了時,洛晨然突然叫了她一句。白月下意識側頭去看,卻被洛晨然從身後一把抱住了。
“姐。”洛晨然聲音發澀地又叫了一句,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聲音有些空茫:“讓我抱一會兒。”
懷裡的身軀顯得極為嬌小,連高度都只到了他的下巴。洛晨然到了今天,也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是五歲時見到洛白月的,說不記事也完全不可能。可是眼前的人和奶奶都對他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