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頭:“嗯!”
季母這才神色柔和下來,擦了擦嘴角,放下餐巾看著白月,往常優雅的聲音含了些微怒:“如果不想吃飯就出去,找什麼藉口?盡說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影響人心情。你什麼時候不能吃魚了,我怎麼都不知道。”
白月當真被季母這種理所當然的表情氣笑了,面上也帶出了幾分嘲弄的笑意,她清澈的目光看向了一直沉默著的祁御澤,恰與對方有些複雜莫測的目光相對,頓了一會兒才轉開視線,語氣平靜地講述道:“我八歲時吃魚過敏,進了醫院,住了一週左右才出院,當時因為嚴重過敏而一度休克。”
季母楞了一下,表情懷疑:“可你從來都沒告訴過我們這件事。”
“沒告訴你們?”白月垂下眸子,聲音愈發冷淡了,帶著股刺骨的涼意:“當時你們都在出差,保姆打電話給你們,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被你們打發了,隨意打了些錢過來。”
“你們大概是覺得啊,像季白月這種病秧子,再怎麼折騰也死不了,所以並不在意罷了。”
季白月經常住院,小小的發燒感冒半個月都好不了,平日裡身上似乎都帶著消毒水的味道,剛開始季父季母也許還會回來看看她,可後來習慣了她這動不動就生病的破敗身子,對她住院這件事都習以為常了。
說完後白月的視線掃過沉默著的眾人,看著眾人表情各異的臉色,季父季母的沉默、季夢楹的擔憂、司琛眼裡的複雜、祁御澤的面無表情。突然就覺得有些興味索然起來,季白月身體裡的委屈酸澀需要她替她發洩出來,但是白月卻覺得這種事情說了和沒說一樣,季白月是說不出來甚至沒有機會說出來,可是就算現在白月當著他們的面說出來了又能怎麼樣?
眼前這些人,心都是偏的。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思呢?”白月站起身來,推開面前的餐具,平靜地笑了笑:“祝你們用餐愉快。”
……
白月內心裡翻騰的情緒讓她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平靜,以至於剛出了季宅就被人一把拽住了胳膊時,第一反應就是拎起包砸了過去。
她以前得不了手,如今依舊得不了手,祁御澤順勢拎著她的包,一臉陰沉地拽著她就往停車的地方走,他身高腿長,步子邁得太大,以至於白月被他拽的有些踉踉蹌蹌的。
白月心情並不好,如今看到祁御澤時簡直暴躁到了極點,她不住地掙扎起來,另一隻手也不停地拍打著祁御澤的胳膊,想要掙脫他的手:“放開!”
“別鬧!”祁御澤被她的不配合鬧得不堪其擾,臉色更是沉得能滴出水來,他壓低了眉頭看了不停鬧騰的白月一眼,長臂一展,將她整個人扛了起來。
天旋地轉中白月還沒叫出來,柔軟的肚腹就磕上了祁御澤硬硬的肩膀上,頭朝下地被人扛了起來,肚腹間被撞得生疼,腦部也有些充血了。
這個姿勢並不舒服,白月簡直恨死了祁御澤,亂踢亂踹中白月也不知踢到了哪裡,只感覺祁御澤的身體一僵,稍後“啪”地一巴掌拍在了白月的屁股上。
白月頓時殺了祁御澤的心都有了。
……
坐進車裡的兩人臉色都有些發黑,白月不耐煩地甩了甩手:“我現在又跑不了了,放開!”
“你說的是真的?”
祁御澤非但沒有放開白月的手,反而答非所問地問了一句。
白月冷笑:“假的!”
祁御澤嘴角抽了抽,沒有答話。
白月側頭看著沉默的祁御澤,越看越覺得他不順眼:“怎麼,又要為你的小情人抱不平?掐著我的脖子警告我,讓我別去招惹她?!”
“別胡說!”祁御澤有些警告地看了白月一眼,視線在她修長細膩的頸部不易察覺地停頓了下,隨即有些煩躁地一掌拍在了方向盤上。
他的手似乎碰到了什麼鍵,車子頓時“滴滴滴”地尖銳叫了起來。
白月嚇了一跳,看著祁御澤煩躁的表情,忍不住咕噥了幾句:“神經病”。
手被祁御澤緊緊拽在手裡,腕部細嫩的肌膚被他手上粗糙的繭子磨得有些刺痛,扯又扯不回來,她乾脆任由祁御澤拉著她的一隻手,自己轉過身背對著他,眼不見心不煩。
祁御澤面色更黑了,忍了又忍,最後咬牙切齒地發動了車子。
……
“說了我不去!”白月一把推開了桌子上的盒子,盒子一下子跌落在了地上,盒子裡一條淡藍色的,樣式簡單,只在裙襬處鑲了鑽石的裙子就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