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出去吧。”楊母招呼了一聲,周圍兩個小護士便立即點頭,打算推門出去。白月卻是眼神微動,喊住她們:“謝謝你們盡心盡力照顧我的父親,我能知道你們的名字麼?”
楊母有些不解地看著白月,卻見白月聽到兩位護士自報了姓名之後什麼話也沒說,就讓兩人下去了。
不過此時楊母雖然有些疑惑,卻抵不過見到床上躺著楊父的模樣時生出的難過,紅著眼眶沙啞著聲音道:“你說你們父女倆,一個個接連出事,要我和你哥哥怎麼辦?”
“媽,我已經沒事了。”白月走進了楊父,仔細地看著對方的面色。她醫術毒。術都學過,蠱。術也有所涉及。得知楊父受了輕傷、卻昏睡不醒的狀況時,難免會想到這些方面。雖說一般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會這些手段的人極少,不過也不是沒有。
近看楊父面上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灰黑,甚至起了些微不可查的褐色斑點。雖然呼吸尚且平穩,但是形銷骨立、頹敗之色非常明顯。
白月伸手握住了楊父的手,驟然一陣冰寒刺骨的感覺傳了過來,讓她心間一驚。然而再度查探過去時,脈搏平穩,不是中。毒,也不是中了蠱。且根本看不出任何問題,彷彿剛才那種刺骨的冰寒只是她的錯覺似的。
旁邊的楊母還在唸唸叨叨地說著話,先是說給白月,後來就開始流著淚、哭訴楊父不該一睡不醒:“……女兒已經回來了,公司裡的事情也有阿朗在處理,你這個偷懶的傢伙還不趕快醒過來……你交好的衛大師最近不在A市,我根本聯絡不上他,你告訴我、我還能去找誰?你這個混蛋……”
“媽,您放心,爸爸會沒事的。”白月眼神微微頓住,撤了握住楊父的手。伸手抽出一張紙巾遞給楊母,有些在意楊母話語提到的‘衛大師’:“不過……您說的衛大師是指誰?”
楊母擦了擦眼淚,眼眶更紅了,有些猶豫道:“我也不太清楚,這位衛大師具體是做什麼的。只知道十幾年前他救過你爸一命,你爸他一直十分敬重衛大師。偶爾有什麼事拿不定主意了,還會請求衛大師的意見。”她頓了頓,有些難以啟齒地道:“不過就我這幾天打聽的情況來看,你爸他可能被人騙了,因為這位衛大師是一個……算命的。”
還是一個非常有名的神棍。
“算命?”白月怔了怔。
“嗯,對。”楊母皺眉,思索道:“平日裡都是你爸和他接觸,我只見過對方一面。穿著休閒服,看起來和你爸差不多年齡。不過你看到你爸手上那串佛珠了沒?那就是從衛大師那裡買過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花了兩百多萬,你爸還一副撿了便宜的表情。”
楊母說著就去看楊父手上的佛珠,大概是因為衣袖遮擋住了。方才白月並沒有看到,平日裡原主更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此時楊母將楊父右手的手袖掀開,便露出一串圓潤的黑色佛珠來。
白月見到佛珠的瞬間,立即就伸手摸了過去。本該圓潤光滑的珠子,摸起來卻十分冰冷,繼而一陣寒意傳來,白月的半個胳膊瞬間都有些麻木起來。然而這樣的刺痛又像是種幻覺,倏爾就消失不見。
收回了手的白月,如有所思地盯著佛珠。被冰凍住的感覺像是錯覺,可白月卻覺得自己半個胳膊都變得十分不適痠軟。比起方才握住楊父的手腕時,冰冷的感覺還要劇烈。想來是方才她把脈時隔著衣袖碰到了,所以刺痛感要輕微一些。
最後又看了楊父一眼,白月動作十分迅速地將佛珠取了下來。
“哎,白月,你這是做什麼?”楊母伸手阻攔:“這佛珠你爸平時都不樂意讓我碰,你怎麼能取下來了呢?”
“媽,你放心,我只是有些好奇,一會兒就給重新給爸爸戴上。”
母女倆又在房間裡待了一會兒,這才離開。離開前楊母還在叮囑白月,讓她將佛珠給楊父重新戴回去。
楊母出去聯絡白月的哥哥楊承朗,而白月則帶著那串佛珠回了房間。將佛珠放在桌子上,白月仔細打量了好幾遍。佛珠沉甸甸的,黑色材質,每顆佛珠上都刻有類似符文似的符號。可她既分辨不出佛珠的材質,也無法確定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不過這串佛珠是所謂的‘衛大師’賣給楊父的,佛珠有什麼功用這位衛大師定然知曉。可是按照楊母的說法,衛大師近來卻聯絡不上。
白月碰到佛珠時有種刺痛感,就能證明這東西的確不簡單。‘衛大師’可能也不僅僅是楊母口中的騙子,而是具有真材實料。
……說不定這個世界有原主不知道的其他能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