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小心地看了眼他的神情。有些不明白彧擇驟變的態度,也猜測不到彧擇現在的想法。
按理說窺探得了她的記憶,眼前的人應該不會這樣平靜,但他又分明叫出了她的名字……
等等!她的名字?
白月神情不易察覺地變了變,彧擇方才叫的……真的是她的名字?
她完成的任務也不少了,每次都會用原主的名字,恰好原主的名字和她本名也都基本相同。哪怕是中間變成了男人,名字也是‘白月’的諧音。
因為這次原主沒有記憶沒有名字,使得白月產生了先入為主的觀念,根本沒有猜想原主以往的名字是白月的可能性。
如同視覺盲區一樣,偏偏這點被她忽略了。
白月有些懊惱地抿緊了唇,只覺得自己這次太過心浮氣躁了。因為原主的願望沒有線索頭緒而憂心,卻根本沒有注意到類似的細節問題。
“怎麼?”彧擇的聲音冷冷的:“你果然在騙我。”
他的神情滴水不漏,白月分不清他到底是否真的窺探到了她的記憶,只能搖搖頭:“我沒騙你,只是……”她話語微頓:“你先前從我的記憶中看到了什麼?”
“連自己記憶有些什麼都不知道?”彧擇眼神平靜無波,神情略有點兒諷刺意味:“你覺得我看到了什麼?”
“你剛剛似乎叫了‘白月’。”不理會對方的冷嘲熱諷,白月謹慎地看著他的臉,不想放過任何神色:“……是誰的名字嗎?”
彧擇對上她慎重的視線,眸色微沉:“一個騙了我好幾次的騙子,再次見到……”他的目光別有意味地在白月身上繞了一圈,一字一句陰森森地說:“我一定抽皮扒筋,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他似笑非笑地瞧了白月一眼:“你現在正在做的,就是和她一樣的事情,讓我不由得想起了她的名字。”
剛剛鬆了口氣的白月,被彧擇咬牙切齒、恨不能將人嚼碎了嚥下去的口吻弄得稍微有點兒不自在。鬆了口氣是因為彧擇的確並沒有看到和星空有關的記憶,不自在在於原主貌似的確就是彧擇口中的……騙子。
將她臉色變了幾變,儘量屏息的模樣收入眼中,彧擇冷言道:“你騙了我,還讓我想起了最討厭的人,直接弄死太過便宜你了。”他語氣一頓:“你上次衛生打掃的不錯,如今就留在這裡當我的傭人。要是我不滿意,你就永遠留在這裡好了。”
他說著就要轉身離開,卻被白月開口喊住。白月此時雖然有些懊惱,但也沒失了理智:“你難道不覺得奇怪,我怎麼會知道她?”
“古逢。”彧擇吐出兩個字,表情森然:“胡言亂語是有代價的。”
白月眨了眨眼,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古逢。但現在看彧擇陰森森冷笑的表情,她也不會傻的去主動否認這件事和古逢無關。不然怎麼解釋,身為普通的陰間使者,她會知道彧擇一直在找什麼人?
不過彧擇猜測是古逢對她說的也沒錯,古逢的確說了好幾句。
——“若真的是她,裡面的那個憋瘋了的傢伙,不知道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白月也是從他的話語裡猜測出彧擇或許在找什麼人,現在確信了他找的人是原主。而且觀他的神情,和原主簡直深仇大恨似的。加上古逢的話語,無疑更證明了這一點兒。
她垂了頭避開彧擇的視線,腦中念頭轉悠起來。原主的願望是找回過去的記憶,對過去的身份有執念。如今白月已經知曉原主過去和眼前的彧擇有了牽扯,現下跟在對方身邊,似乎對找回記憶這件事更有利一些。
不過就算她不想跟在彧擇身邊,現下也由不得她了。
打掃衛生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
只不過身為傭人,除了打掃衛生外,似乎還要做些其他的事情。
被彧擇叫到了臥室的白月,神情仍舊有些怔然,見彧擇伸著手臂等著她換衣服的模樣,她忍不住抿唇:“你……”
“……”白月張了張唇,又說不出話來了。她摸著自己喉嚨,微微睜大了眼睛。
“過來為我穿衣服。”彧擇瞥了她一眼:“僕人。”
白月憋了口氣,垂眉順眼地走過去,拿起衣服為彧擇穿了起來。他此時下身褲子已經穿上了,上身赤。裸,旁邊的衣服是件黑色的襯衫,和普通人無二的衣物。
為他穿衣服時難免靠得近了一些,哪怕再怎麼小心,手指隔著衣服還是會碰到他的身體。而彧擇還略微垂頭直直地盯著她,白月動作手上難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