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缸裡,順溜低低地嗯了一聲,小聲回答道:“聽到了。”
“順溜哥?”
缸內,順溜縮著身體低聲抱怨道:“還喊,還喊,我洗澡呢!”
“陳二雷!”見沒回答,荷花索性大喊道。
聽到喊聲,順溜嚇得大聲回應道:“到!”
“我還以為你淹死了!四叔衣裳就在木架上擱著,你聽到沒?”聽到應答,荷花滿意地說道。
順溜不滿地縮回身子,嗔怪道:“早聽到了。”
“聽到怎不回個聲?”
缸內,順溜再次小聲地說道:“我洗澡呢!”
缸裡的藥湯忽然變得燥熱起來,擔心中的順溜,三兩下胡亂洗了洗身子後,就慌忙跳出水缸,穿著老宋的衣裳,跑出柴房。
見順溜出來,剛洗完衣服正在磨面的荷花立刻滿面笑容地問道,“順溜哥,你洗完了?”
聽到荷花的詢問,順溜倍感不好意思,胡亂地點了點頭,隨後岔開話題道:“嘿嘿,妹子,磨面呢?我幫你吧。”
荷花就勢讓開磨杆,命令般說道:“那推磨吧。正好陪我說會兒話。”
順溜應聲接過磨杆,使勁推起來。荷花連忙嗔怪道:“慢點啊,小心點你的傷。”
聽到荷花的關心,順溜嘿嘿傻笑了兩聲,不緊不慢地推著磨,胡亂地搭著話道:“妹子,你家不是這的吧,怎麼老不見你爹孃?”
荷花嘆息地說道:“我家在淮陰城裡,爹孃都在那兒。”
順溜奇怪地說道:“那你怎麼上這來了?”
荷花恨聲說道:“鬼子唄!自從淮陰城叫鬼子佔了,娘就叮囑我千萬別出門。我在屋裡足足憋了一年多呢,都不敢見太陽!那天我實在憋不住了,裹著頭巾偷偷出門去,想到河邊看看。唉呀,我想那條河想得要命!沒料到剛剛出門,一陣大風把我頭巾吹落了。我抬頭一看,兩個鬼子就在我面前,那個蠢樣啊,噁心死我了!我掉頭就跑,鬼子在後頭嘻嘻哈哈追。我哪能跑得過他們啊,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