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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苦的終是兄長。

他想起徽妍之前告誡過自己的話,不禁苦笑。枉自己讀書比誰都多,卻還不如妹妹看人看得清。

“不瞞叔父,侄兒如今,亦有心無力。”王璟道,“侄兒無能,家中府庫早已虧空,無財可借。”

“怎會無財?”王敘急起來,“徽妍不是有許多!”

王璟未想王敘竟這般不顧臉面,皺起眉來,正待說話,忽然,身後傳來徽妍的聲音,“侄女確是有些錢財,叔父若要,此事好說。”

二人一驚,回頭,卻見徽妍站在後面,笑吟吟的,“叔父不欲祖產落於外人之手,實乃深明大義。侄女亦決不袖手,願將田產買下,助叔父度過難關。”

☆、壽筵(下)

王敘沒想到自己這話會被徽妍聽了去,更沒想到她會說出這般話來,臉色變了變。

“侄女說的甚話。”王敘乾笑一聲,“賣卻是不可的。”

“不賣?那叔父如何是好?”徽妍與王璟相視一眼,嘆口氣,向王敘道,“不瞞叔父,這些年年景不好,田地收成差,叔父也是知曉。如今家中錢財捉襟見肘,侄女雖得了些朝廷賞賜,卻不過勉強對付些衣食之用。昨日侄女與兄長說起此事,還哀嘆不已。我等兄妹失怙,上有母親體弱,下有弟妹年少,更有侄子侄女年幼,逢得如此,苦不堪言。幸而上天憐憫,還有叔伯關愛,而叔父一向待我兄妹如親生,更是親切。故而前番雖府庫空虛,叔父上門借錢,兄長還是借了。近來家中花費頗大,說來慚愧,侄女昨日與兄長談起府庫窘境,還說要與叔父商議還錢之事,可兄長說叔父待我等這般好,定不會拖延不還,寧可賣田賣地先撐著也不可催促。如今叔父說起難處,侄女實慚愧,家中雖難,可叔父既然開口,定然要幫。只要叔父願意,我等就算去借債,背上緡錢也要為叔父將田產買下,既幫了叔父,也不至辱沒王氏門庭。叔父放心,良田市價多少,侄女一錢也不少,叔父看如何?”

王敘聽得這話,面上一陣紅一陣白。

“這……”他咳一聲,“也不至於這般,賢侄有難處,叔父另想他法便是。”

徽妍聽得這話,面露不喜之色,“叔父這話,莫非是疑我等用心不誠?叔父,我兄妹自幼受教,行事遵乎禮義,此天地可鑑。叔父若有疑,侄女願與叔父到祠堂,在祖先及父親靈前立誓,若有貳心,天打雷劈……”

“不不,不必如此,不必如此!”王敘平日最信鬼神,聽得此言唬得一跳,忙道,“侄女心意,叔父自知,怎會有疑!侄女言重,實在言重!”

徽妍又讓了兩句,王敘臉色不佳,藉口如廁,連忙起身走開了。

王璟方才一直不得機會開口,看著王敘遠去的背影,不禁哂然。再與徽妍相覷,各自無奈,笑了起來。

“幸好你來。”他嘆口氣,“為兄雖不欲借錢,卻實不知如何應付。”

“應付也不難,不過比誰面皮厚些罷了。”徽妍莞爾,心中卻不無遺憾。可惜自己就算嘴上再強,也終究是在嘴上。那些借給王敘的錢,就算說破嘴皮,看著也是要不回來了。

兄妹二人說著話,回到堂上,正遇陳氏與陳家兄嫂從後宅出來。

王璟與陳匡曾經同朝,又是聯姻,關係不錯,徽妍卻與他們並不算熟,見了面,也不過說些客套話。

陳氏夫婦是長安人,知曉徽妍剛從匈奴歸來的事。陳匡在京兆尹府任職,訊息通達,談起匈奴,他興致勃勃,“是了,聽說烏珊單于身體不大好了,我昨日還與同僚打賭,看哪個王子能當上單于。依女君之見,右賢王如何?”

徽妍想了想,道,“右賢王母家部眾最強,不過平時行事蠻橫,得罪人不少。”

“右賢王?”陳匡的妻子不解,“妾聽聞單于有太子啊。”

“太子算個什麼。”陳匡笑而擺手,“你道匈奴那些胡人也講孝悌?哪次換單于不是先廝殺一場,刀兵最強的才是單于。你且看著,那邊定要變天。”

“哦?”王璟問,“伯安可是聽到了什麼訊息?”

“也不算什麼訊息。”陳匡道,“只知近日從匈奴過來的貨物一日少過一日,而運往匈奴的糧食布匹卻多了許多,朝廷還為此專門下令,要各關口嚴查往匈奴的貨物,不得超限,哦,前幾日有人在貨物中藏了二百斤鐵,被查出來,直接下了獄。”

眾人聽得,一陣欷殻А�

“唉,今日乃吉日,好好的,說什麼刀兵。”陳氏見氣氛不對,笑著打岔。

眾人亦笑,轉而說起兩家兒女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