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家。
她要和陳凌雲和離。
☆、第202章 殺人三千
這天是休沐日,靳通政難得清閒一日;在書房隨意翻看書畫;並未外出。聽侍女來稟報,“大小姐回來了。”心中覺得奇怪;便即起身回房,要問問女兒為什麼突然回家。
“……和離這兩個字,是能輕易說出口的?安兒,你已經出了閣;是大人了;不可以再像小孩子似的任性胡鬧,知道麼?”靳通政回到房中;聽到裡間傳出相氏的說話聲,便停下了腳步。
和離?安兒連兩個字都說出來了;一定是有非常之事,到底是什麼事呢。“女兒,你到底受了什麼樣的委屈,才會如此絕訣?”靳通政一陣心痛。
侍女婆子等人本來已被攆到了門外,靳通政聽到相氏的聲音又大了點,揮揮手,命侍女們再向後退。侍女們忙曲曲膝,遠遠的避開了。大小姐突然回孃家,臉色也不對,肯定是有事,做奴婢的還是躲遠些為好。
靳通政又向前走了走,相氏的聲音清晰傳入耳中,“……他是庶出的,你之前便知道,對不對?這會兒因為他是庶出而要和離,你也不想想靳家會因此得個什麼樣的名聲。安兒,靳家沒有和離過的女兒,也沒有二嫁的女兒。”
安兒清亮的聲音中透著倔強,“我離了他家,一輩子再不嫁人,總成了吧?”相氏很是不悅,“你離了他家,難道還能再回靳家不成?不回靳家,又不再嫁,你能去哪裡?安兒,你這話欠思量。”
靳通政覺得相氏的聲音很無情,很陌生。
安兒一定是豁出去了,冷冷說道:“不許我回來,我便出家為尼,您滿意了沒有?”她一向是父母寵愛的嬌女,在夫家受了氣回來,親孃居然也是一幅公事公辦的樣子,不由的心頭起火。他不疼我,我認了,親孃也不疼我麼。
靳通政攥緊了拳頭。
相氏口氣和緩下來,柔聲問道:“到底是為了什麼?安兒,我和爹年輕的時候也紅過臉呢,小夫妻吵吵鬧鬧是常有的事,不能因為這個,就隨隨便便提什麼和離。這兩個字,是提不得的。”
安兒哼了一聲,“我可不是隨隨便便提,我是很認真的在提。我不會再回臨江侯府那藏汙納垢的地方,沒的叫人噁心!”
相 氏和安兒爭執起來,一個逼問原因,一個冷冷的,不大愛說,母女兩個一直在僵持。靳通政在外間聽得不耐煩,正要抬腳走進去,卻聽安兒小聲哭起來,“他,他親 娘原來並沒死,他騙我,他一直在騙我……”相氏不可置信的驚呼,“這不可能!明明說他生母早就去世了!”靳通政臉色沉了下來,大約猜到發生了什麼事。原來 是陳凌雲生母尚在,他一定是想讓安兒認下他生母,安兒不肯,寧可和離。
這臭小子,若不是他生母早逝,我根本不可能把他當作女婿人選!靳通政氣的臉色鐵青。
安兒倔了這麼會兒,疲憊之極,哽咽說道:“我和他今天本是出城遊玩,好好的,卻在郊外遇到……遇到一箇中年尼姑……他一開始說是他生母的妹妹,要我叫姨娘,那尼姑便惱了,說出實話,原來她並不是什麼生母的妹妹,根本就是他生母本人……”
安兒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了。雖然她沒說,裡間的相氏,外間的靳通政,卻都可以想像得到,一定是陳凌雲要求她認婆婆,安兒不肯,夫妻二人為這個翻了臉。
“這……這不知廉恥的,生母活著,竟敢欺騙世人,說她早已亡故!”相氏氣的渾身發抖。明明還活著,卻對外宣稱已經亡故,這不是騙人麼?太可惡了。
靳通政閉上眼睛,無力的靠在了牆壁上。這事早有端倪,潘岐早就提過,自己也問過,他直到那時還不肯說實話,還狡辯是她姨母,不會接回家。女兒,是爹害了你,是爹害了你……
靳通政靠在牆上,好一陣子都沒力氣站起來。
相氏的聲音模模糊糊傳到他耳中,“……到底是他生母,血濃於水。安兒,你認下他生母,他會感激你的,往後會更加待你好……你都已經嫁了,還能怎樣,難不成真的和離?”
“這都是你的命,女兒,你認命吧。”相氏垂淚說道。
相氏這會兒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裴家提親的時候,為什麼不答應?千挑萬選的,最後給安兒挑了這麼戶人家,不只庶出,還欺騙!說什麼生母早亡,原來尚在人世,還要安兒認她做婆婆,好生孝敬。這算是什麼事啊。
靳通政聽著相氏的話,唇角泛上絲冷冷的笑。認命?要我靳嚴的女兒認命?
相氏正在苦口婆心勸安兒的時候,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