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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煙霧繚繞,男人隱藏在暗影中的俊臉,若隱若現,他深邃的雙眸沉如幽潭,讓人分辨不出喜怒。緊抿的薄唇拉成一條直線,勾勒出的弧線凜冽。
手指間的零星火光明滅,凌靳揚雙眼直勾勾盯著起伏不定的江面,怔怔出神。放在車裡的手機,一直在嗡嗡的震動,他將手裡的菸蒂彈開,蹙眉拿起來看了看,沉著臉接聽:“喂?”
沈沛妮堅持不懈的打了十幾遍,終於聽到他的聲音,語氣激動道:“靳揚,你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凌靳揚將頭靠在椅墊上,眉宇間透著不耐:“有事?!”
聽到他冷漠的聲音,沈沛妮臉色變了變,柔聲道:“爸爸找你,說有事情和你談!你現在能過來嗎?”
抬起腕錶看了眼時間,凌靳揚抿著唇,聲音沉下來:“好,我現在過去。”
結束通話電話,他沉著臉發動車子,將車從江邊開走,直奔沈家別墅而去。
一棟豪華的別墅,寬敞的庭院裡栽種著法國梧桐樹,周圍裝飾的射燈散發出的燈光昏暗,一簇簇映照在庭院四周,忽明忽暗。
凌靳揚到的時候,沈世明已經坐在庭院的藤椅中良久,見到他來,臉上頓生笑意。
“過來坐!”
沈世明對著他招招手,讓他坐在自己身邊。桌上擺著兩個酒杯,他端起紅酒給身邊的人,斟滿一杯。
“這麼晚找你過來,是有點事情想要和你聊聊。”沈世明輕呷一口紅酒,目光深遠。
凌靳揚點了點頭,望向他的目光柔和:“沈叔,您有事情?”
聞言,沈世明勾唇笑了笑,他仰頭望著浩瀚的夜空,聲音低下去:“年輕的時候,只顧忙事業,分分秒秒想的都是如何拓展沈氏,可如今老了,才明白落葉歸根的滋味!”
抬手與他碰了碰杯,凌靳揚眼底泛起笑意:“您是寶刀未老。”
“哈哈……”沈世明朗聲大笑,銳利的雙眸滑過一抹精光:“怎麼可能不老,如今沛敖和沛妮都長大成人,歲月不饒人啊!”
頓了下,他沉寂的雙眸閃了閃,挑眉看向凌靳揚,意味深長道:“靳揚,叔叔識人一向很準,你和我都是一樣的人,我們都有野心,也有足夠的能力去成就這份野心!我只有沛敖一個兒子,如果以後身邊還有你,那沈氏真是如虎添翼,還有誰能與咱們抗衡?!”
“沈叔,”凌靳揚抿唇笑了笑,眼底的眸色漸沉:“我不是在沈氏嗎?您放心,我會以沈氏的利益為重!”
“這個我自然放心。”沈世明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滿眼信任。
仰頭幹掉手裡的酒,沈世明深邃的雙眸閃了閃,忽然將話鋒一轉,沉聲道:“你過去的事情,叔叔也有所耳聞。安家的那些股權,機緣巧合下到了我的手裡,但我知道那本是屬於你的東西!靳揚,這些股權你隨時都能夠拿回去,沈叔雙手奉上,物歸原主!”
凌靳揚捏著酒杯的手指緊了緊,他垂下眸,並沒有去看他,也沒說話,只是靜靜的將手裡的紅酒乾掉,好看的劍眉深鎖。
沈沛妮走過來的時候,凌靳揚面前的一瓶紅酒已經見了底,她先一步搶過他的車鑰匙,急聲道:“你喝了這麼多,怎麼能開車?”
將車鑰匙緊緊握在手心裡,沈沛妮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今晚別走了,爸爸已經讓人收拾好了客房。”
凌靳揚蹙了蹙眉頭,不著痕跡的推開她,卻並沒有轉身離開,而是轉身走進別墅,往二樓的客房而去。
望著被他推開的雙手,沈沛妮眼底滑過一絲失落,她咬著唇,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跟在他的身後。
傭人們已經將客房收拾整齊,換洗的衣服也都準備好。
凌靳揚淡淡掃了眼,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他倒在沙發裡,手臂搭在眼眶上,只覺得頭暈的厲害。今晚喝的並不算多,怎麼輕易就醉了?
到底是酒醉人,還是他自己想醉?!
眼見他倒在沙發裡,沈沛妮目光暗了暗,她轉身下樓,去廚房給他泡醒酒茶。半響,她端著茶杯回到客房,倒在沙發裡的男人,似乎已經睡熟。
輕輕走到他的身邊,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沈沛妮勾唇笑了笑。她將手裡的茶杯放下,拿過枕頭和被子,小心翼翼的給他蓋好,讓他睡的舒服點。
彎腰蹲在沙發邊上,她定定望著眼前的男人,眼底的神色漸漸溫柔下來。
抬手輕撫著他緊蹙的眉頭,沈沛妮唇邊溢位一抹笑來,眼裡的神情越加迷戀。他和顧燁長得太像了,第一次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