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王爺這是答應了,稍後便將他們送過去吧。”
歐競天的喜悅表情卻瞬間僵凝,心中一陣陣懊惱,他怎麼忘了!這兩個孩子是他的,可不是她的!她本來便心結未解,自己又這樣,可不知她會怎麼想!
“若是你們不怕這兩個孩子沒跟我兩天便丟了小命,”慕清妍冷冷追加了一句,“只管放心。”
朱若錦展開一半的笑容就此僵凝,歐競天的眉頭輕輕一皺。
慕清妍卻已自己轉動車輪,轆轆遠去。
“妾身從來不敢作此想法!”朱若錦惶急,伸手便去扯歐競天衣袖,“王爺……”她臉頰瘦削,兩隻眼睛便顯得格外大,因為含了淚,眼光便多了幾分晶瑩,比之盛裝倒多了幾分清麗。
歐競天不耐地一甩衣袖,看她雙手落空,將一雙兒女交還奶孃,淡淡吩咐:“只管將他們送過去便是,你們妥善照應,若出了什麼差池,唯你們是問!”
兩個奶孃唯唯諾諾應了,歐競天一甩袖子也進了內宅。
巧葉忙上前攙扶朱若錦,朱若錦起身的剎那,雙眸中閃過一道厲色,彷彿新磨過的刀劍,鋒芒畢露。
“小姐,”巧葉在她耳邊低聲道,“都安排好了,您只管放心。”
“嗯,”朱若錦點了點頭,“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隨即又嘆了口氣,“昨晚整夜做噩夢,我這心裡……”她揉了揉眉心,自從那日在街上看到一個神似朱若敏的人影便渾身不自在起來,偶然路過聚葉庭總覺得鬼氣森森,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巧葉如何不知道她的心事,忙勸解:“小姐,您只管放心,她活著都只能聽憑小姐擺佈,如今已經死了一年,還能作祟不成?何況咱們早已請法師超度過了,這次去給她多燒些紙錢,再請雲臺寺高僧禳解一番,便足夠了!”
朱若錦長吁了一口氣:“這個道理,我如何不知。”招手命後面的丫鬟婆子小廝搬了包袱等物,出門上車。
一路無話,黃昏時分到了朱若敏墳前,巧葉巧雲帶著小丫頭擺好供品點上香燭,又擺了拜墊,便輕輕退後幾步。
朱若錦上前接過巧葉手中點燃的香,拜了兩拜插好,在拜墊上跪下,低喃道:“五妹,小敏,我來看你了。你放心,你的孩子我養的很好。不知你在地下寂寞否,不過,很快便不會寂寞了,你的孩子會去陪你的……”
忽然起了風,風勢不大,卻捲來不知哪裡一張白色紙錢,翻翻滾滾精準無比的貼在了朱若錦臉上,朱若錦大驚失色,“啊”的叫了出來,眼前一花,彷彿是一年前,朱若敏出殯前夕……
朱若錦給朱若敏上了一炷香,在靈位前跪下,看著白色帳幕後碩大的楠木棺槨,喃喃低語:“小敏,姐姐也是無奈,實在是走投無路,你地下有知切莫怪我。我想,若是易地而處,你也會如我一般決斷。姐姐給你風光大葬,又給你燒了這許多紙錢,你在那邊,可以無憂無慮過日子,再無爾虞我詐、你爭我奪,豈不更好?”
一陣風吹過,白布幡幔隨風搖曳,隱隱有窸窸窣窣的聲響,彷彿有鬼行走,朱若錦只覺得後頸一陣陣冒涼氣,霍地站起!
七月的天氣,雖然已經日落西山,但暑氣仍舊未消,靈棚幾乎密不透風,悶得人出了一身的汗,衣物黏膩膩貼在身上說不出的難受。
不知哪裡卻起了一陣風,打著旋,撩動簾幔,引魂鈴叮鈴鈴作響,直叫人頭皮發麻。
朱若錦的臉瞬間褪去了所有血色,一把抓住了巧葉的手,慢慢緊張:“巧葉,你可曾聽到什麼了?”
巧葉狐疑地四處望望,靈棚裡一切如常,丫鬟婆子們嗓子都哭啞了,乾嚎過一陣,此刻陷入片刻的安靜,幾乎落針可聞,無端端,心頭卻湧上一股不安,但仍舊強笑著道:“小姐,沒有啊,什麼也沒有。”
朱若錦卻仍舊不放心,只是如今守靈的都是女眷,倒不方便叫男人進來,想了一想,吩咐巧葉:“派個人去請我母親過來,便是她不能過來,也叫她派兩個穩妥的有力氣的嬤嬤過來!”
巧葉答應了連忙出去吩咐人去招辦。
朱若錦巡視一番底下眾婆子丫鬟,見她們都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不由得心頭惱怒,拍了拍桌子,震得桌上貢品跳了一跳,她心頭一慌,強自鎮定,整肅了聲音,冷冷的道:“大家都打疊起十二分的精神,守過今夜,明日便是婉側妃的好日子,然後,我給大家放兩日假,想睡多久便可睡多久,但今夜,誰都不許閤眼!”
丫鬟婆子一個激靈,忙答應了,都把背挺了挺。
朱大夫人聽聞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