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他接住人影之時，他眼中的痛楚再也忍耐不住。此刻的紫竹已經昏厥過去氣息微弱，全身更是血跡斑斑、特別是腹部有著一道半尺大小、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還在不斷地流著。

但這些都不重要，因為只要莫羽一揮手這些傷可以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而莫羽的目光卻是落在了紫竹的臉上，此時紫竹包裹著全身的紫色斗篷已經消失，原本精緻、颯爽英姿的臉上此刻卻是佈滿了一道道如同醜陋的蜈蚣一樣的刀痕。不知道多久沒有流過眼淚的莫羽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淚滴完全抑制不住的落在那張可以用支離破碎來形容的臉。

上位神面前都絲毫不畏懼的莫羽，此刻抬起的手卻是顫顫抖抖，輕輕的觸碰著那些面目可憎的傷口。另一隻拳頭緊緊的握住，連指甲陷入肉中都毫無察覺。但眼中除了溫柔之外，沒有一絲其他的情感。

他不知道紫竹到底經歷什麼，但他可以看出紫竹臉上的刀痕全部是被人用一道道劃出來，最少也有十幾道的傷痕。而且刀上肯定是塗滿了劇毒，否則不可能留下這樣的痕跡。如果那個時候紫竹的意識是清醒的，那到底多撕心裂肺。而且能夠做到這一步，殺死紫竹絕對是舉手之勞，但他卻沒有，而是讓紫竹活下來讓她求生不得能求死不得。

他無法想象當紫竹清醒過來時，看到自己的臉是怎麼的情緒。但此刻他的心就像是也被別人用刀，劃了一刀又一刀。他尚且如此，更何況是紫竹呢？他不明白這些年紫竹到底是怎麼撐下來的，又如何變成人見人怕的仇團長，他唯一知道的就是無論是誰他都要他付出百倍、千倍、甚至萬倍的代價。

在他眼前，看見了紫竹無力的掙扎、面對強者颯爽英姿的臉色滿是小女子的軟弱與驚恐，然後事實發生之後心中的悲痛欲絕的模樣、甚至是但求一死的悽慘，到最後將面具戴起，成為殺戮果斷的仇團長。這一系列的變化，彷彿又在他眼前重新上演了一遍。

那驚恐之色的模樣、那淚眼婆娑的姿態、那求死無果的悲慘、那封閉自己的悽然，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莫羽自己切身感受的。

“現在我回來了，你不用再獨自承受這些了。我向你保證從今以後凡是敢傷害你的人，我都讓他承受百倍、千倍的痛。”

莫羽顫抖的手輕輕的觸碰著紫竹的臉，彷彿怕驚醒了紫竹一樣。溫和的白光順著他的手一點點融入紫竹的體內，除了臉色的刀痕之外，其餘的傷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著。

“你殺了聖子，聖王和大長老不會放過你的。”

而就在此時，一聲尖叫聲從牙滅焱的口中傳出。此刻的他也異常的狼狽，雖然破開了竹之領域，但全身都是被劍氣擊中的痕跡。不過感受到空中清越風殘留的氣息之後，他瞬間臉色大變，他怎麼也想不到這麼短的時間之內莫羽居然將清越風擊殺了。

“他是第一個好不好。”

莫羽絲毫不理會牙滅焱，依舊溫柔的和紫竹說著話，在他眼中彷彿除了紫竹以外什麼都沒有了。

看到莫羽的態度，牙滅焱心中大怒，不過他也並不愚蠢能夠擊殺清越風的人自然也有著滅殺他的能力。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此想著他的身影迅速向後退去。

“我有讓你走嗎？”

莫羽冰冷的聲音猛然響起，不知何時莫羽已經抬起了頭，此刻的他雙眼已經完全變成了血紅色，不時還有血焰閃現。

看到莫羽的狀況，血騎龍將裸露在外的血色雙眸露出一絲遲疑，不過最終也沒有動作。恢復了記憶的他自然明白莫羽此刻的選擇，但他也知道這是逃不脫的宿命，就像是當初的他一樣。

而莫羽說罷，不待牙滅焱反應手中的血天使已經飄浮在空中。

“殺了他”

牙滅焱心中十分疑惑，不明白莫羽是什麼意思。他在跟誰說話？是那個血色人影嗎？特別是看到血騎龍將手中的聖主玉令時，眼中的警惕之意更是毫無掩飾。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錯了，因為血騎龍將沒有任何的動作。而另一邊一股磅礴的氣勢已經悄然升起，血天使的頂端散發出一絲妖異的光芒，一個血色虛影緩緩的飄出。

看到那血色虛影，牙滅焱的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他從來沒有感受到如此恐怖的氣勢。別說是他父王，即便是雲天九也是遠遠不如的，甚至是天差地別。難道在上位神之上還有別的等級存在嗎？或是那些傳說中的主神嗎？只是這樣的力量怎麼可能受莫羽控制。

沒有理會牙滅焱的顫抖，血色虛影衝著牙滅焱一指，牙滅焱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整個身體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