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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部分

之主,和那些被打散安置,生活困苦的回紇遺民廝混在一起,磨延啜竟然能夠忍受這種屈辱!

磨延啜卻不想和俱力貧賀中浪費時間,他深知此次奪權因為一個快字,給毗伽頓出謀劃策調走了俱力貧賀中的嫡系,清洗了牙帳中剩下的心腹,剩下的便是把這位前俟斤徹底送上路,因為接下來他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截殺杜士儀!畢竟,之前他派出的那寥寥十數人只是死士,為了能夠徹底抹殺杜士儀這個回紇的生死大敵,他不得不用盡了所有的手段,好在毗伽頓也有同樣的雄心,在尚未解決外敵的情況下,兩人一拍即合!

“阿哥,以後等我死了,會下去給你賠罪,現在就對不住了!”

隨著嬉皮笑臉的毗伽頓一個手勢,偌大的牙帳中四處伏兵盡出,衝著俱力貧賀中這隻剩下六七百的兵馬掩殺而去。事到如今,俱力貧賀中哪裡不知道大勢已去,亂軍之中,他在竭盡全力砍殺了一陣之後,突然衝著自己的弟弟以及磨延啜死死瞪了一眼,發狠似的擲出了手中長刀。隨著長刀釘入了一個敵人的胸膛,他自己的身上也一下子插入了四五把刀劍。精疲力竭的他緩緩癱倒在地,咬牙切齒地迸出了一句話。

“黠戛斯會毀在你們手裡的!”

然而,不管是否會有那一天,他終究是看不到了!

疾馳的馬背上,僕固懷恩瞅了個空子,也向杜士儀問出了幾乎同樣的問題:“大帥,俱力貧賀中就不怕黠戛斯因此遭殃?”

“如果我沒猜錯,他恐怕也是被人坑了!”耳邊全都是呼嘯的風,說話基本靠嚷,杜士儀也只能言簡意賅,“磨延啜應該就在黠戛斯!”

當初和回紇那一仗,居功至偉的正是孤軍奮戰拖住回紇主力的僕固懷恩,因此他聽到後一句話,登時勃然色變。此時此刻,眾人已經和杜士儀早先就伏下用於接應的五百牙兵會合,可因為之前那一戰亦是死傷十數人,軍中士氣盡管談不上低落,可終究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身為此次真正負責臨戰指揮兵馬的主將,既然從杜士儀口中得知了這樣的可能性,僕固懷恩少不得召集旅帥隊正等中下層軍官,三下五除二將一系列軍令頒佈了下去。

首要的一點便是,注意來路時沿路留下的探馬的傳信,以防有伏兵!

事實證明,僕固懷恩的擔心絕不多餘。在付出還不算大的代價先後衝破兩層伏兵圈後,前方終於出現了雜亂的旌旗。自從來到安北牙帳城後,這幾年來他是出外征戰最多的,此刻不禁認出了其中幾個旗號,登時驚咦了一聲。

漠北地廣人稀,儘管部族眾多,彼此之間也要爭奪牧場、水源、人口,但仍然有鞭長莫及的地方。於是,那些部族覆滅,抑或是被趕出來的人便三三兩兩聚集在了一起,成了四處做沒本錢買賣的馬賊!從前,應臣服安北牙帳城的各種小部落再三懇請,他曾經親自出馬,蕩平了安北牙帳城周遭兩千裡範圍內的多股馬賊,其中就有此刻看到的那些旗號。莫非,這些他認為早已經連根拔起的草原之患,竟然又再次死灰復燃了?

“大帥……”

沒等僕固懷恩把話說完,杜士儀便若無其事地說道:“我說了,此次的主將是你,除了你的兵馬,五百牙兵,連我在內,所有人都聽你分派!”

這不是杜士儀第一次託付自己大事,可把安全一併委託給自己,僕固懷恩哪裡敢有半點疏忽。眼看著他去激勵士氣,阿茲勒終於有些忍不住了,一夾馬腹悄悄湊到杜士儀身邊,低聲問道:“大帥,緣何不告訴僕固將軍,我們還做過其他準備……”

“我之前可是早就確定黠戛斯也許會有問題?”

阿茲勒聞言頓時搖頭。杜士儀只是說過,要以防萬一,此前商議時,就連陳寶兒和張興也並不覺得,黠戛斯只憑眼下那點實力就敢翻臉。

“那我事先聯絡的那支兵馬,你能保證一定可靠?”

阿茲勒登時啞然,隨即再次搖頭。儘管那裡還是虎牙親自去聯絡的,據說那邊也給出了拍胸脯似的回覆,可終究並非本來就是自己人,怎可全信?

“那我們現在距離安北牙帳城有多遠?”

將近三千里……

意識到這個問題,阿茲勒頓時悚然而驚。這麼說,杜士儀並不是為了考較僕固懷恩的本領,而是此次確實有相當的危險,如果不信任僕固懷恩這個曾經在千軍萬馬中殺出一條血路,智勇雙全的名將,不肯撒手放權,只會引來最糟糕的結果!

杜士儀見阿茲勒瞬間醒悟過來,立刻退到後頭去整頓牙兵,他知道這番說辭顯然已經讓人相信了。他當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