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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然有聲有sè;想要摻和的不在少數;一時崔儉玄竟是成了個大忙人。眼看八月河南府試明經科在即;他方才不得不忍痛擠出了三天時間臨時抱佛腳;把經史看了個昏天黑地;累得杜十三娘不得不向杜士儀表達了心中憂慮。

“阿兄;河南府試在即;十一郎君之前卻一心一意都在忙著馬球賽的事;如今方才緊趕著備考;會不會被人他是玩物喪志?”

“你不用擔心;玩物喪志是因為本就心志不堅;可崔十一固然有時候愛抱怨;喜歡使小xing子;可認準的東西卻是很難拉回頭;他知道分寸;否則也不至於最後幾天趕回來備考。”到這裡;杜士儀便語重心長地道;“每年明經及第之人;足足有上百;然而守選七年方能授官的期限;卻足以⊥眾多人等白了頭都未必能做上官;即便官宦子弟也需要機緣。崔十一的經史既然在聖人面前都能過關;只要他不是發揮失常;試官就算再犯嘀咕;也不會將其輕易黜落;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什麼一萬個心……我哪有擔心他;我是怕五娘子和九娘子心裡擔心”杜十三娘強自反駁了一句;見杜士儀似笑非笑;她面上微微一紅;反身一陣風似的就快步出了書齋。直到站在院子裡;她才深深吸了一口氣;面上露出了幾分迷茫。

除了崔儉玄在家守制那三年;她與其常常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對他可以是極其熟悉了。平心而論;他不像阿兄智計百出;不像阿兄經史文句信拈來;不像阿兄交友眾多;更不像阿兄那樣總讓人覺得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堅定不移穩重可靠……可是;他卻也有一種獨特不同的東西。而且;他固然不像阿兄那般遭受過家門焚燬才盡重病這樣的苦痛;卻也曾連喪祖母和父親;險些一蹶不振;而且;從最初的相識一直到現在;他始終是一顆稚子之心。

想著想著;杜十三娘忍不住雙掌合十對著一碧如洗的天空喃喃自語禱祝道:“求天君賜福保佑;十一郎君今科一帆風順。”

話音剛落;她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輕輕咳嗽;一轉頭見是滿臉笑意盈盈的秋娘;她猛然間想到自己和秋娘一向親近;也曾經告訴過這位大媼;倘若崔儉玄得了河南府明經科解送;那兩家就會定下婚約;那時候秋娘高興得什麼似的。這一刻;她的臉上刷的漲得通紅。

“大媼……”

“娘子一貫樂善好施;待人以誠;如今這小小的心願;神佛一定會成全的”

大約是因為之前崔儉玄回家卻反被崔泰之好一通訓丨誡;之後鬧得不歡而散;河南府試在即;趙國夫人反而沒有讓人來請崔儉玄回家住;只是吩咐崔五娘把親縫製的一件下試場所用的素sè白袍給崔儉玄送了過來。

而看到崔儉玄堂而皇之地佔據了杜士儀那滿滿當當全都是書的書齋;又見弟弟捧著母親親做的衣裳滿臉複雜;崔五娘便收攝jing神語重心長地提醒道:“阿弟這些年的課業;就連嵩山盧公亦是讚不絕口;下場之時只需謹記;不要妄自菲薄;其餘的事都無需掛懷。”

“阿姊放心;我記住了。”崔儉玄深知母親身體不好;崔家六房合居;家務事又不容易打理;因而幾乎不曾為他們這些子女親做過衣裳鞋襪;如今這一件袍子;那千針萬線之間;也不知道寄託了母親的多少期望和囑託;因而;他緊緊抱了包袱;最終又抬起頭道;“阿姊也放心;我不會讓人有機會指摘我玩物喪志;墮了崔家的名聲”

因為要早起趕著上朝的緣故;崔儉玄應河南府試這一天;杜士儀只能與其一路同行到觀德坊西門為止。看著坊門左近那些和自己立場相同的常參官;又聽著晨曦之中漸漸響起的那一聲聲晨鼓;他突然笑呵呵地對其豎起了食指和中指:“第二關;也是最關鍵的一關。”

“這都是節骨眼上了;連我家阿姊都在給我減壓;你卻還拼命給我加壓”崔儉玄使勁磨了磨牙表示不滿;最終卻看著徐徐拉開的坊門;咧嘴笑道:“不和你囉嗦了;我上我的戰場;你你的官場;等結果出來;我再給你報喜”

對於崔儉玄自詡上戰場;杜士儀壓根沒往心裡;他根本沒有考慮到這傢伙會馬失前蹄的可能xing。因而上朝之後回到門下省左拾遺直房;當他就著一摞中書省擬定的誥敕文書;一路按照規章書判到了將近末尾的一份;他突然為之眼神一凝;頓時想到了ri前曾經引起了好大一番爭論的案子。

武強令裴景仙坐贓五千匹;事發後逃亡;李隆基大怒;令人追捕得之後將其斬首示眾;卻為大理寺卿李朝隱奏其乃是乞取;且坐贓罪不至死;其祖裴寂有功於國;今裴景仙為碩果僅存的嫡脈;宜寬宥死罪;處以流刑;李隆基覽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