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琦很幸運,沒有摔死,下面的植被比較多,她摔在了灌木叢裡,離亂石崗僅差幾米。
雖然生命沒有危險,但腿摔折了,頭部受傷也很嚴重,一直昏迷,做了ct,腦部有淤血,需要慢慢散去,不涉及生命危險。
子君不敢上前,只在急診室門外徘徊著,直到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她才鬆了口氣。
黃行長夫妻已經趕到,聽著裡面嘈雜的聲音,子君更不敢上前了。
安置好思琦,看了看錶,已經後半夜三點了,家樹突然想到了什麼,慌忙往外走去,此刻的他,還沒從思琦極端行為的震驚中走出來呢!
她一定嚇壞了,家樹怪自己忙著搶救思琦,疏忽了子君。
在醫院外的長條椅上,一個人影蜷縮在那裡,小的可憐。後半夜起風了,很冷,看著有些打顫的子君,家樹一陣心疼。
他脫下外套,披在了子君身上,輕聲道:
“思琦沒事了,我送你回家。”
“思琦真的沒事了嗎?那太好了,太好了。”
略帶驚恐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子君站起身來,也許時間長了,腿突然發麻,差一點摔倒。
家樹忙上前扶住了她,子君敏感地躲過他的手,不自然地笑了一下。
“你去管思琦,天亮了,我自己打車回去。”
“思琦有她父母照顧,我先送你回家。”
不由分說,家樹拉起子君的手,往車子那邊走去。
一路無語,車裡靜得可怕,車燈照耀著狹窄的山路,顯得更加崎嶇不平。
子君看著前邊家樹那疲憊的側臉,不禁心疼起來,今晚思琦的極端,讓她突然明白,家樹所承受的,遠遠比她多的多,自己怎麼忍心再責備他呢!
到村口的時候,子君叫停了車子,她不願阿媽再看見這個人,說些難聽的話。
“家樹,就到這裡吧!”
“嗯!”
家樹開啟車門,想幫後面的子君開啟門,但子君已經下了車。
月亮已經不是那麼亮了,但能看見家樹臉上的茫然。
“子君,你聽我說……”
家樹想說著什麼,被子君打斷了。
“家樹,什麼也不要說了,我們不可能的,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我不清楚。”
家樹強裝鎮定,但眼神已經出賣了他。
“家樹,不說思琦那邊怎麼辦,就說現在,我們連大大方方進沙金溝的資格都沒有,你說,我們還能怎麼樣?”
家樹苦笑了一下,不捨地看著子君,好像想到了什麼。
“李子君, 我是你唯一的男人,但你聽好了,你也是我霍家樹唯一的女人 ,我和思琦真的沒有什麼。”
看著家樹那個認真勁兒,子君怎能不相信,可是,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有和沒有都不重要了。家樹,照顧好思琦,她說的話我們應該反思一下了,也許我們真的很自私,從來沒有從她的角度想過。”
“和你有什麼關係,都怨我,是我對不起她,我會向她賠罪的。”
“只是賠罪嗎?家樹,如果沒有我的出現,也許思琦你倆很幸福,說不定兒女成群了,思琦罵的對,我毀了她的幸福。”
“是我拖泥帶水,讓思琦充滿幻想,又糾纏你,讓你難堪,和你真的沒關係,都怨我……”
家樹不斷自責著,此刻,估計他還沒從思琦的怒罵中走出來。
子君看著家樹痛苦的樣子,狠了狠心,繼續說道:
“家樹,如果不想讓我帶著內疚的心苟活在世上,你就放了我吧,那樣,你的心也會好受些,好好對待思琦,她真的太愛你了。”
“真的要這樣嗎?我們彼此相愛不就夠了嘛!”
家樹語中帶淚,沙啞的聲音已經哽咽了。
“不夠,因為我們生活在這個世上,好多的牽絆,好多的道義,都需要我們去維護,我們不能那樣自私。”
子君的淚水奪眶而出,這次,她本以為自己的內心,隨著這幾年的忙碌,已經淡然了。
可是,當聽到這個男人訴說著對她的愛和思念的時候,她最後的防線崩塌了,她發現,自己的心不也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從來沒有忘記這個男人,並且是那樣的強烈。
“你還會回來嗎?我們什麼時候再見面?”
“暫時先不回來了,見面,有緣必然會見的。”
沙金溝,真的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