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腳相疊愜意側臥,目不轉晴地打量仁杰。
兩人視線頓時撞在一起,激起星火點點,兩人的唇慢慢湊近,眼看就要觸到一處。
突然,屋外響起丁二驚呼:“刺客來犯!”
薛侯爺神色陡變,飛身撲倒仁杰,在他耳邊低語:“小心!”
話音未落,幾枝利箭穿窗而入,正釘在兩人剛才相擁的床頭。箭尾“噗”的冒著黑煙,瞬間屋內漫起煙霧。
仁杰拉著薛侯爺滾到床下,鼻子癢痛不堪,竟滴出血來。
屋外,白一急促地喊道:“侯爺,快出房!”接著一陣刀劍相交之聲,漸漸遠去。
薛侯爺隨手扔出椅子砸開窗戶,空氣頓時流通順暢了些。兩人閉住呼吸衝出門外,倚坐在樹下。
仁杰鼻血不住流淌,薛侯爺手指微顫,先點了仁杰的迎香等穴道,暫時抑制出血,並以衣袖輕柔地擦拭血跡。
仁杰自嘲地笑道:“在這關鍵時刻,我竟然噴鼻血了……”
薛侯爺眼角向上彎,禁不住惱道:“哼,急色鬼!”
他伸出兩指搭住仁杰的脈搏,感覺有點不對勁,於是,他凝神細辨,越聽越驚心,臉上紅暈褪盡。
稍後,薛侯爺斂去驚色,伸手環住仁杰的腰,幽幽嘆了口氣:“小杰。”
仁杰不知有變,柔聲回應道:“小雪,小雪……”這名字彷佛成了世間最誘人的字眼,聲聲慢慢,悠悠長長,說不盡的情意。
兩人的臉蹭在一起,輕輕摩挲。薛侯爺只覺柔腸百轉,心尖都滲出蜜汁來,嘴裡卻有一絲道不明的苦澀,不禁將仁杰抱得更緊。
片刻後,丁二已施展輕功飛速趕回,上前稟報:“侯爺,兩名刺客武功高強,我與白一合力擒下一名,可惜他當場服毒自盡。另外一人逃走,白一帶著高手追下去了。”
薛侯爺點頭,沈吟不語。
一炷香後,白一飛掠到院中。他衣衫有些破損,額角見汗,拱手道:“刺客拒捕,不肯交代來歷,已咬舌自盡。”
薛侯爺輕輕“嗯”了一聲,暗想:官鹽之案已圓滿結案,這批刺客會是誰呢?
仁杰則在思考另一個重要的問題。
他緩緩打量白一與丁二,問:“剛才,你們一直潛伏在此院中?”
兩人為難地對看一眼,幾不可察地頷首。
丁二笑道:“仁公子,我等才來不久,沒看到什麼精彩的場面,哈哈。”
仁杰的臉有些緋紅,垂頭閉目假裝昏睡,心裡暗下決心,以後與小雪親熱得找個安靜的無人之處,別再讓春光外洩。
薛侯爺扶著仁杰站起,神色凝重地吩咐:“丁二,速去請薛神醫。”
仁杰在臥房躺下,很快陷入昏迷。他時醒時睡,夢魘不斷。
薛侯爺背手佇站在窗邊,遙視遠方,靜靜地陪在一旁。
不久,丁二輕輕敲門,前來彙報:“侯爺,薛神醫今晨出城,想是回京城覆命去了。我已派人加急追趕。”
薛侯爺眉尖微蹙,凝神想了一下說:“此事性命攸關,也罷,我親自去追薛神醫回來。你們好好看住這院子。”
他匆匆邁步走出臥室,囑咐丁二將阿飛喚過來陪仁杰。
丁二恭聲應著,跟隨他走出院門。
仁杰清醒過來的時候已近黃昏。他頭疼欲裂,努力睜開眼睛。
“仁公子醒了!太好了!”一個俊秀的小臉湊到他面前,歡喜地說:“仁公子,阿飛好想你啊!”
仁杰欣慰地笑道:“阿飛,見到你真好!”
阿飛立刻爬上床,緊緊抱住他的頸子,“阿飛陪你,好不好?”
仁杰寵溺地拍拍阿飛的腦袋,“當然好。”
兩人正說著話,院中傳來一聲清咳,盧府新任二管家陪著盧老爺走了進來。
阿飛見狀,仰起小臉,乖巧地說:“仁公子,你有客人,我先退下。”
仁杰點了點頭,坐起身招呼來客。
盧老爺羞愧地說:“老夫管教不嚴,庶出次子欲奪家產,竟勾結外人殺害父兄,還參與官鹽走私,已被薛侯爺捉拿歸案。可嘆那逆子利慾薰心,害仁公子受傷,哎,老夫好生慚愧!”
仁杰溫和地說:“無妨,全仗著薛侯爺的英明決斷。”
盧老爺感嘆著點點頭,向二管家使了個眼色。二管家會意地遞上一張金箔請帖,恭恭敬敬地說:“仁公子,明日盧府辦花宴,為盧小姐行成年禮,請仁公子務必賞光。”
盧老爺如意算盤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