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太太實在太激動,她怎麼都抑制不住這份狂喜之心。等待了不知多少年,以為還要繼續等待下去,鳳家血脈也將繼續承受詛咒之痛苦,誰想到不過一個送物的委託,竟然讓她找到了她至死都沒有找到的目標!她的執念已經完成一半,誰能想到?誰能想到!這是天道不絕鳳家啊!老太太流出眼淚,怕小孩看出不對,匆忙回到玉簡中。賀椿等了一會兒,見老太太始終不回答他的問題,抬頭一看,正好看到老太太消失的一幕。賀椿茫然:&ldo;嘛回事?&rdo;阿蒙臉色有點難看,他抓過小孩的左手,搓了搓他的小手指。賀椿這時才發現,&ldo;哎?這是什麼?我手指上什麼時候多了這玩意?&rdo;賀椿用力搓紅痕,可這並不是顏料,除了把手指搓紅,紅痕依舊。賀椿盯著小指上的紅痕,無力地道:&ldo;我這是又被坑了是不是?這是什麼?&rdo;在阿蒙回答之前,老太太突然再次現身,搶在阿蒙之前說道:&ldo;你不用擔心,這只是我委託你的標識憑證,等到了我家,我真正的直系血脈哪怕沒有見到玉簡,只要見到你手指上的紅痕就會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只是為了防止玉簡落到旁系手上。&rdo;老太太看賀蠢蠢的眼神跟看重孫媳婦一樣,笑得特別慈愛特別溫柔。&ldo;哦?是嗎?&rdo;賀椿打了個哆嗦,轉頭看阿蒙。阿蒙也看小孩,也許這對小傢伙來說並不是壞事?但為什麼他心裡這麼不舒服呢?&ldo;阿蒙?&rdo;&ldo;這是法寶,而且還是頂級法寶,名一線牽。&rdo;在阿蒙意識到之前,他的嘴巴已經自動開始解答。&ldo;頂級法寶?你是說這是九品法寶?你不會弄錯字眼了吧,其實這是九品法器,而不是九品法寶?&rdo;賀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蒙沒有理睬賀蠢蠢,而是看向飄浮在半空的老太太,&ldo;好手筆。&rdo;老太太聽阿蒙報出法寶的名字就知道事情不好辦了,這小孩比她想象的要有見識得多,也難纏得多。老太太開始重新打量小疤臉,能一眼認出九品法寶,還能說出其名字,這小孩身份絕不簡單。&ldo;這是誤會,老身也沒想到……&rdo;&ldo;解開。&rdo;既然小孩叫他師父,那麼他未來的伴侶自己當然也有權過問。如今一線牽的主人連個影子都沒露就想定下他家娃,多大臉?老太太怎麼可能會解開,而且她也不會解,&ldo;既然小友你知道一線牽之名,想必也瞭解它的特性,除非雙方都同意解除,否則就是死得只剩下一縷魂魄,它也會繼續拴在那魂魄上。&rdo;&ldo;喂,你們說的一線牽到底是什麼?什麼叫死了還會拴在魂上?這是新品種狗鏈子嗎?&rdo;賀椿已經完全不信老太太的話,什麼狗屁憑證,只看阿蒙表情也知道不簡單。阿蒙這次沒有再隱瞞他,小孩有知情的權力,&ldo;一線牽,九品法寶,仿照月老的紅繩,它沒有別的作用,就是用來拴住配偶。據說被該法寶拴上的生物哪怕緣分已經天定,照樣能被破壞掉。而就算之前有了心上人,之後也會因為種種誤會和各種事情而分手。&rdo;我靠!賀椿爆出一連串髒話,&ldo;我就知道隨身老爺爺老奶奶都是坑,都是老柺子!他麼的,我才七歲半,就敢給我定親事,人幹事?對方長什麼樣?漂亮嗎?溫柔嗎?會做飯嗎?多大了?&rdo;阿蒙,&ldo;後面那些問題什麼意思?&rdo;賀蠢蠢毫不猶豫地說:&ldo;那是重點。&rdo;阿蒙深吸氣,開始捲袖子,有些小孩不揍不行。賀蠢蠢捂著屁股秒逃,邊逃還邊喊:&ldo;阿蒙你是不是吃醋啦?你放心我永遠最愛你!&rdo;阿蒙追著他就打。兩人從通道一路跑下去,直到某蠢蛋慘叫一聲咕咚掉入地下深潭。還好深潭足夠深,除了水涼一點,也沒什麼奇怪的生物,賀蠢蠢掉下的高度也不算太高,落入水中不久就自己爬上了岸。阿蒙看小孩凍得發抖,終究沒能繼續揍下去,轉身回了洞穴捧了一堆枯骨出來,很快就在岸邊點燃一堆火。&ldo;這、這是人家的遺骸……&rdo;&ldo;你想凍死?&rdo;比冰塊還冰的語調。不想。賀蠢蠢覺得阿蒙似乎真生氣了,期期艾艾地湊過去,小聲抖著嘴唇說:&ldo;我冷。&rdo;阿蒙看他發青的嘴唇和臉上滴滴答答的水珠,伸手一拂,把他衣服和頭髮中的水分全部弄了出來。衣服頭髮不再潮溼,身邊又有火堆,賀椿總算有了重新活過來之感。他對著火堆拜了拜,先告罪後感謝,再看阿蒙臉色仍舊不是很好看,硬是死皮賴臉地擠到他懷裡,還把人家雙手環到自己腰上,完全無視雙方的身高差。阿蒙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