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才說了一半,陸正突然打斷道:“師父……也許這是我最後叫您一聲師父了!您告訴我說您是聖宗殘念之身,從我聽說到剛才為止,因為心中敬您為師,我都是一直深信不疑的。但是現在我卻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我不再相信了!”
白衣人既吃驚又不解道:“這麼要緊的時候,你怎麼會突然胡亂懷疑起這個事情來?難道以你的修為還不知道,如果我不是聖宗的殘念。如何能夠催動你的命鏡?更不要說帶著你回看三千年前發生在聖宗身上的事!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還想不清楚嗎?”
陸正沒有理會白衣人的解釋,移動目光盯住了白衣人道:“師父,現在我只想您回答我一個問題。您為什麼要避開丹穴山的妖物?”
“什麼?”白衣人似完全不明白陸正的意思。
陸正道:“命鏡之中所見,聖宗是妖物出身,是丹穴山的麒麟一脈,也是當初留下火靈神樹給赤焰豹一族的人。所以說對聖宗而言,丹穴山是絕對可以值得信賴的。但是作為聖宗殘念之身的師父你,為什麼一直避開丹穴山一脈呢?”
白衣人道:“我什麼時候避開丹穴山的妖物了!陸正,現在可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雖然我們在一念之間交流,但也維持不料多久,地妖可是馬上就要出來了,你得趕緊要做出決斷了!”
“我記得很早之前,您說要隱藏我的氣運,避開修行人、不要與妖物做過多的接觸,指引我行於蠻荒。偶遇了赤焰豹一族。那時我就感覺到了赤焰豹一族對我有一種特別的恭敬!當時我不清楚,現在想來應該是他們早就發覺我極有可能就是聖宗轉世之身了,所以赤靈大哥一直對我如異常恭順。後來我入七情劫,您不得不找上赤靈幫忙,但是卻一直對他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後來對待開陽等也是一樣。其實以您的身份和要做的事,依照常理,丹穴山的妖物該是您第一個要找上的,但是您卻恰恰沒有,這是為什麼呢?”陸正沒有理會白衣人的焦急。緩緩說道。
白衣人立即解釋道:“聖宗轉世牽扯太大,斷慈山的妖物豈能不盯上丹穴山。我是為了提防過早暴露你,所以才這樣做的。”
陸正卻呵呵一笑,道:“真的是這樣嗎?您當時真的是怎麼想的嗎?”語氣之中顯然滿是不信。
白衣人被他笑得一愣。一時不知如何辯解,他這話說來合情合理,但事實上在當時他根本就沒有這樣思量過。何況以他的手段和開陽的能為,要瞞過斷慈山的耳目,實在是太過容易了,以此為理由實在不足取信。
陸正也不繼續逼問。而是道:“我的修行已至知天境界,再往前一步應該是邁入脫天境界。但是這一步該怎麼邁出去,我卻有別樣的想法了。師父,您應該還記得御龍訣吧,這是聖宗留下的法訣。那您知不知道,在御龍訣最後一層境界的亢龍訣,聖宗講了什麼?”
白衣人道:“亢龍訣?這個……我並不清楚,你提起它做什麼?”
陸正點點頭道:“所有的修行法訣您知道那麼多,沒想到聖宗所創的御龍訣您卻並不盡數瞭解。可惜了,如果您早些知道御龍訣的內容,只怕早就醒悟了!”
白衣人愕然道:“醒悟什麼?”
陸正正要說話,身心忽起震動,心知外界有變,只得微微一嘆,道:“來不及了!我就直接跟您說了吧,您到底是誰我不清楚,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的是,您確然不是聖宗的殘念之身!”
說罷之後,不等白衣人有何等震驚反應,陸正當即收攝神念離開玉佩天地。這一念迴轉,雙目看去,便見周遭景象已是大不同。被蚩尤劈開的虛空之中,地妖燭九陰白色身影已經來至裂縫之前,眼看只差一個轉身就能走出裂縫,天地雙妖就要再次出現在天地之間了。
“淵師兄,看我們的了!”
危急之際,荒未央忽然大喝一聲,手中銀絲拂塵一揮,居然是直接拋向了淵無咎。同時他身形從開陽等三妖之間沖天而起,手中碧玉龍簪化為青龍環繞在他周身一起破雲而去。再看銀絲拂塵落在了淵無咎的手中,他一把將之握在手中,便高高舉起,向前方虛空橫掃一記。頓時一道如長江大河一般的銀光憑空而生,橫亙虛空,宛如一座銀橋。就在銀橋出現的剎那,已經到升空達最高之處的青龍發出九霄之吟。倒轉而下,直撲銀橋而來,居然形成了碧玉龍簪和銀絲拂塵,道門兩大傳世神器互擊之勢!
無數驚呼之中。青龍撲中銀橋,兩者頓時炸開,鋪天蓋地的銀色光芒傾瀉而出卻偏偏一點兒不晃眼。銀輝之中,卻見道海三山之景晃動,原來兩大神器相擊。卻是荒未央和淵無咎施法移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