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一般的光點,光點接觸肌膚猶如雪化大地一般地沁入他的身體。
“護身之器?怎麼會在這個少年小乞丐身上?”苦行僧素來淡然,現下也不由微感詫異,沒想到在這樣一個小乞丐身上居然有這樣一件修行人的法器,看來正是這塊玉佩保護著陸正。苦行僧詫異之餘,隨即又有一個疑問浮上心頭:“既有護身之器護體,這陰毒還發作的這麼厲害,那就是說這陰毒比自己看見的還要兇猛。可疑的是,這條剛剛化形的蛇妖怎麼可能吐出這麼厲害的口中毒?”
一念及此,苦行僧忽感心頭一跳,暗道不好卻已經慢了,耳中傳來一聲尖厲怪笑,隨即便是唐小九的慘叫之聲。回過頭來,赫然見那蛇妖已經站在普光那間禪房的房頂之上,一雙眼珠冒著滲人的幽幽青光,手中不知怎麼多了一口黑刀,唐小九被他夾著在腋下,看樣子已經被他打暈了。
這情形著實出乎苦行僧意料之外,一條失了內丹還被自己封印的蛇妖竟能反撲,這實在是讓他匪夷所思。但當下不容他多想,立即起身上前一步踏出,手中拳頭一提正要揮出,迎面一股濃郁的陰煞之氣逼身而來,竟讓他為之一凜。隨即察覺,這陰氣竟然是來自那妖怪手上的黑刀之上。
“居然有這樣強的陰煞之氣,看來那黑刀乃是一柄凶煞之刃。”苦行僧停下腳步,一皺眉頭,難遏憤怒,喝道:“孽畜,還敢造業!”跺地一腳,地面一震,逼開那陣陰煞之氣,雙拳齊出,不料那妖高聲喊道:“住手!你要是敢動手,我就捏死這娃娃。”
苦行僧目光之中顯露懊惱,道:“想不到你還隱藏了修為?看來前日裡你就裝作受傷,博取貧僧同情,今日你的妖丹被貧僧毀去,竟然還能在短短時間內衝破貧僧的定印,莫非便是藉著這口黑刀之力。”以苦行僧之眼力,已看出這口刀似非凡品,僅僅是憑藉散出的陰煞之氣已足以影響到他。
那妖怪冷笑一聲,卻不答話,眼中青光閃爍。他並不說出自己如何破解封印,苦行僧更是不解,剛才那妖分明給自己打成重傷,金剛定印從來不曾有失,別說眼前這條小蛇妖剛剛化形,即便是更厲害的妖物,也休想在玄丹被毀之下掙脫,怎麼這妖怪竟然絲毫不受影響,那柄黑刀到底有什麼古怪?而且這蛇妖說話的聲音也似是換了個人,不再是那麼嘶啞,真是讓人大大不解。
想到此,苦行僧眉峰一緊,沉聲喝道:“孽畜,妄行無端,殺人造業,難道不怕天譴嗎?還不速速放下屠刀,放了那個孩子。”
一字一頓,苦行僧聲如洪鐘,說出的每個字都十分清晰,似乎就是盛怒之下說出的一句普通的威嚇之語。但就在那苦行僧說出第一個“孽”字時,那蛇妖耳內嗡然,心臟忽然一跳,緊接著,苦行僧“畜”字出口,那蛇妖的心臟又是一跳,原本平靜的心湖跌宕出一陣漣漪,心中生出一種恍惚之感。
隨著後來的每一個字念出,那妖怪都是心口一跳,彷彿那苦行僧的聲音就是一個鼓槌,他的心臟就是一面大鼓,每一下都敲得讓他的心臟嗡然震動,而心神中的那恍惚之感也越來越重,他的眼中所見似乎出現了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到了‘殺人造業’四字,那妖怪覺得胸口好像被灌了一盆髒水,煩悶異常,鼻息之中似乎成了火道,呼吸之氣燥熱鬱悶。自己卻好像身在夢中,怎麼也醒不過來一般,他彷彿知道自己出現了問題,卻又什麼也沒察覺,念頭在清晰模糊之間,但是扣著唐小九的手卻依舊毫不放鬆。
到了“放下屠刀”二字出口,苦行僧的聲音陡然變得激昂蹈厲,字字之音都似在半空中炸開,竟如滾滾雷音,灌入那妖物耳中,卻是重重疊疊在那蛇妖心底湧動,令他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一般。蛇妖失神中彷彿聽見不可抗拒的命令,要他放下手中的孩子,此念一生,模糊之中頓有清明之感,扣住唐小九的手其中一根手指不由自主的一跳。
苦行僧全心注意那蛇妖舉動,不放過對方每一個細微動作,心知大功即將告成,更不敢懈怠,神情專注,口中繼續不停,伺機就要上前奪人。
那妖怪在屋頂左搖右晃、眼神渙散,已經到了心神崩散的邊緣,幾乎就要鬆開手中的唐小九,卻不料就在這時,那柄黑刀突然發出嗚嗚怪聲,淒厲猶如厲鬼夜哭,同時刀身散出一股黑氣往那妖怪的七竅鑽了進去。那妖怪渾身一抖,像是打了個冷戰,眼中青光閃爍,竟然重新恢復了清明。
苦行僧心中一嘆,知道功虧一簣,同時也驚訝這柄黑刀不知有什麼古怪,除了充滿凶煞之氣,似乎還靈性十足,竟然能夠自動護主,看來並不只是一柄凶煞之刃那麼簡單。
果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