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獨角斷了之後,便昏了過去。
不知道這老虎昏迷過去是不是因為斷了獨角的緣故,陸正仔細看了看,這獨角斷開之處並無任何鮮血流出,而且斷口整齊平滑,並不像是被陸正生生拽斷,倒更像是自行脫落。
拿著獨角,陸正有些哭笑不得的退到水潭邊坐下,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局面。回想起來,當初是莫名其妙的答應了青蛟幫助它對付這獨角虎。但是剛才一念之間又不知怎麼讓他覺得不想殺這老虎了,結果反而遭到了兩獸的夾擊。現在倒好,最終弄得把青蛟打暈了沉入水潭,還把獨角虎的獨給拽了下來,自己到底算是做得什麼事啊!
苦笑一聲,陸正看了看手中的獨角,這獨角十分奇特,竟好像是無數個細圈疊在一起,底部的部分剛好讓他握在手裡,然後依次減小,到最後形成一個尖尖。而且更奇特的是這角竟然是中空的,揮動之時還會發出嗚嗚的聲音,隱約有著這老虎的嘯聲。
陸正突發奇想,將自身的法力注入其中,然後輕輕一揮,頓時一圈音波從獨角上發出,炸開形成一聲震懾心魂的嘯聲,就跟那獨角虎發出的嘯聲一模一樣。陸正嘗試之時心中雖有防備之意。卻還是被這突然的巨響嚇了一跳。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身後水潭一陣譁然之聲,青蛟破水而出,發出了一聲長吟。它在水潭底部昏迷。被這一聲嘯聲給驚醒了。
長吟之聲在陸正周圍炸開,震動的他形神晃動,心口一陣煩悶欲嘔,這青蛟居然還是衝他攻擊而來,陸正無奈之下。橫手一揮手中獨角,又是一圈音波發出,在水潭上空炸開。同時,陸正大喝一聲:“喂,還不快停下,是我!”他雖然與這青蛟相處了有一段日子,卻沒有替他取名字。
那青蛟理也不理,直接就衝著陸正飛來,同時脖子向後一縮,陸正知道這是它要噴出烈焰真火之前的動作。他深知這青蛟口中烈焰真火的厲害。只要是有一絲沾身,便會當場被燒為飛灰。當即往後拔足就逃,同時將手中的獨角向後來回接連揮舞了三下,發出三道音波圈炸開。青蛟不得不停下了攻勢,眼睜睜看著陸正轉入樹林之中逃走,長嘶幾聲,又鑽回了水潭之中。
陸正躲在一顆大樹背後,聽得青蛟叫聲之中的怒意,知道它憤怒的是自己背叛了之前的約定,心中也是有些慚愧。但是當初決定幫助青蛟。乃是一時惻隱之念,不及細想,惻隱之中的心意雖明,但終究不知所行之初衷與目的為何。而剛才一念之間。不忍殺虎,說起來其實也是心中不忍之意。
剛才剎那之間不及多想,現在回想起來,陸正才明白自己在剛才為什麼心中的殺意會突然消失。因為他心中的殺意是面對一個虛幻的獨角虎。而當他看見真正的獨角虎的時候,聽見它的叫聲,感受叫聲之中含帶的恨意。又從他的恨意之中感受到了被傷害的痛楚和委屈。
如果說此前對青蛟發出的意念有所同情,所以才出手幫助它的話。那麼在看見獨角虎的剎那,他也生出了一樣的同情之意。一顆會同情的心,自然會同情所有的一切,而不會有所選擇和區別。
但是建立在善意的初衷,卻成就了這樣的後果,自己到底是哪裡做錯了呢?不該同情的是獨角虎,或者是青蛟呢?
陸正看著還被大石壓著的獨角虎,他當即施展出了御物之力攝住了那大石,要將獨角虎放出來,但石頭剛剛抬起,他心中又不禁猶豫了起來。分明就是自己將它壓在石頭下面,現在卻又要提起石頭,這豈不是很好笑嗎?如果前面壓住它是對的,那現在何必要提起。如果現在提起石頭是對呢,豈不是證明了自己之前所作所為都是錯的?
老師教導自己的言行二戒是無遮言和無疑行,此時自己心中疑惑萬分,是不是不該做出任何的行為呢?但是看著這獨角虎被壓在那裡,雖然在昏迷之中,但是他還是能夠聽見這老虎在不斷髮出極其細微的呻吟,其中包含著十分痛苦。
不管怎麼樣,現在自己心裡就是要把它放出來,這個念頭是十分明確的,至於怎麼樣做才是對的,那可以以後慢慢再去思考。無疑行,也可以說是不去理會那些疑惑的事,先把不疑惑的事做了。而不必非得把每件事的前前後後、左左右右都搞得那麼清楚再去做,等到那時只怕一切都晚了。
心念既定,陸正當即將石頭掀在了一邊,但是這獨角虎還在昏迷之中,這可怎麼辦才好呢?若是那青蛟出來,看見它昏在地上,一噴火就把它燒得一乾二淨了。想了想,於是陸正又輕輕將大石頭壓了回去,又去別處以御物之力搬來不少石頭,這些石頭一塊比一塊巨大,基本都是長條形的,雖然他現在法力渾厚的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