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行來,趙閒大驚失色,若是被發現,可是會死人的。他忙用被子把正在小口啃烤雞的怡君埋了起來,急步跑了出去。
花語從院子外進來,手上挎著一個小籃子,臉上盡是歡喜。她這兩天到黃家和凌家去說和,黃老鏢頭總算是點了頭,趙閒雖然惡名在外,但那是在小孩子之間,黃老鏢頭眼裡,趙閒可是年少老成的好孩子,幾歲起就知道自食其力,識文論字相貌也不差,特別是那彪悍的身材,比凌家小胖子順眼千百倍。黃老鏢頭就一個女兒,偌大的鏢局不給女婿能給誰,趙閒的性子就合他胃口,雖然身份低了些只是個鐵匠,但花語是城中的教書先生和大夫,有身份有威望,配得上黃家,於是花語和黃老鏢頭一拍即合,應下了這門親事。
為難的是凌家那邊,黃老鏢頭本來準備把黃天天許給凌家的二少爺,雖然沒婚約,兩個孩子又對不上眼,但兩家老爺子有幾分交情,誰都不好意思先開口。現在凌老爺子知道趙閒和黃天天‘兩情相悅’,花語又上門來說合,他本就擔心自己兒子被欺負死,正好順水推舟,成全了一對好姻緣,還頗熱心的幫忙定下了好日子。俗話說正不娶、臘不嫁,今日已是冬月十五,進了臘月可犯了忌諱,於是凌老爺子大手一拍,近幾天下聘,明年二月結婚,於是兩個少年少女,就這樣懵懵懂懂的被綁在了一起。
因為時間太急,準備聘禮聯絡等事情,花語忙了好一天,才籌備齊全了東西,就等趙閒明天上門下聘,新衣服都準備好了,瞞著趙閒,想給他一個驚喜。
花語跑了一天,額上還浮著香汗,見趙閒從屋裡匆忙跑出來,她忙道:“來,試一下這衣服合不合身。”她從籃子裡取出一件做工精美的長衫,推著趙閒就往屋裡走去。
趙閒怕花語發現怡君的事情,忙拉住她,眼珠轉了轉,噴著酒氣道:“不用進去,剛才喝多了,吐了一地。”
花語有輕微的潔癖,聞言立刻頓住,回頭責怪的白了趙閒一眼,將衣服遞給他,埋怨道:“都要成家的人了,喝酒還不知節制,明天去黃家下聘的時候,可不要喝太多出了醜。”
下聘?趙閒打量著漂亮的暗紅色長衫,莫名其妙的問道:“下什麼聘?替誰下的?”
花語嗔怪的瞪了趙閒一眼,輕笑道:“想娶人家閨女,自然要下聘禮,不然怎麼完婚,你不知道今天黃家丫頭聽到這訊息,當場就高興暈過去了,她的姨娘們為此笑話了好久……咦?小閒你怎麼了?小閒……”
趙閒只覺一道晴天霹靂,腦中一片空白,晃悠兩下就軟了下去。
花語連忙扶住趙閒,把他移到旁邊的躺椅上坐下,伸出手指刮刮趙閒的臉頰,展顏笑道:“羞不羞,黃家丫頭沒出息,你怎麼也這樣,讓外人看到還不笑話死你…”
趙閒呆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猛的從躺椅上彈起身,望著花語不可思議的道:“我要娶黃天霸?我為什麼要娶她?我憑什麼要娶她?”
花語笑容微僵,隨即露出一絲不喜,以為趙閒只是暗地裡和黃天天‘交好’,卻不願意給人家一個名分,她蹙眉訓道:“婚姻大事,當然要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母皆不在,就我一個姐姐,自然是我為你考慮這件事,那有你自己做主的道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趙閒還能遇上這種包辦婚姻?趙閒氣往上冒,卻不想對花語發火,只是起身激動道:“她才十六,還是未成年,我才十七,也是未成年,這麼做犯法的!”
花語眉頭輕蹙,探手摸了摸趙閒的額頭,心道:‘沒發燒,怎麼和小時候似的說胡話?’
趙閒拉下花語的手,整理了下腦中的思緒,總算明白凌家小胖子為何請他喝酒,而且對他感恩戴德,原來把黃天天推到他身上了,趙閒不禁急怒交加,氣道:“我不喜歡黃天天,這誰做的媒人?”別讓我知道,不然男殺女奸,再殺再奸…
“我做的媒!”花語嬌容微微一沉,疲憊的在躺椅上坐下,揉著自己的發酸的小腿,薄怒道:“昨日你親口說喜歡黃家丫頭,我為了讓你如願,東坡西跑忙了兩天,好不容易把這件事辦了下來,今天你又出而反而,誠心氣我是不是?”說的這裡,花語心中一陣委屈,明明知道黃家與凌家有聯姻的意思,她還跑上門去給趙閒說媒硬把黃天天搶了過來,這種壞人姻緣的事情她都做了,沒想到趙閒竟然出而反而,她心中委屈自不用說。
我親口說的?趙閒疑惑不解,思索片刻,突然明白花語誤會了他昨天的話,以為他喜歡黃天天,趙閒不禁激動道:“我說的是你,誰會喜歡黃天霸那瘋婆子…”
花語揉著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