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知,畢竟這件事遲早要讓她知道。
“你要做什麼?!”看到他正在解釦子的手,段雲吃驚的睜大了眼睛。
“告訴你一些事。”于軍的手停頓了一會兒,抬頭看了她一眼,淡然的開口說道:“我不想對你有所隱瞞,我現在就告訴你。”
“告訴我可以,但你也沒必要脫衣服吧!”看到他的樣子,她感到有些坐立不安。
對她的話,于軍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將自己的上衣脫去,然後讓自己的背呈現在她面前。
原本還想制止他的段雲,看到呈現在眼前的景象,張大了嘴。
于軍微側過頭,將段雲吃驚的表情看在眼底,“你覺得怎麼樣?”
“為什麼?”她像是著了魔似的,緩緩的走到他面前,手指輕輕滑過他平滑的背部。
他的背上有著一個威武的圖騰,一個似乎是從火焰中誕生的男人──發亮的雙眼,炯炯有神,如同冒火似的;銳利的目光直視著她,令她打從心底升出一股莫名的恐懼感。
“為什麼?你是什麼意思?”于軍開口,“你是問我為什麼要脫衣服還是為什麼要刺青?”
“為什麼要刺青?”手依然停留在他背上,段雲的目光卻直視著他的眼,“這實在太……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不知道怎麼形容?”于軍對她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若我跟你說。我進過少年監獄,你信嗎?”
她聞言,刻意的倒吸一口氣。
“若我說我跟律爵、凱文還有一個叫做頤關的好友,是在少年監獄認識的。你又信嗎?”
她不能說話。只能緩緩的搖搖頭。
“我是在育幼院長大的,我無父無母,連高中都沒畢業。”
“不可能!”段雲喃喃道,“那個打電話來的人……律爵、凱文、你……怎麼有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于軍自嘲,“每個人都有過去。”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他的話令她不知所措。
“後悔了嗎?我早就告訴過你,是我配不上你,”于軍轉過身來面對著她,“知道了這樣的我,很可悲吧?”
段雲緩緩的搖著頭,“我只是驚訝,不是後悔。你總不能指望我對你所說的話無動於衷吧?”
“我當然不能。”她的態度令于軍有些說不出的釋然。
“可是我不懂,”她的眼底流露出沉思的光芒,“為什麼會有人打電話來自稱是你的父母?如果你真的如同你自己所說是在育幼院長大,你怎麼可能會有爸、媽?”
“他們是很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于軍的腦海中浮現了多年前的畫面,“我在少年監獄的時候,他們突然來看我,自稱是我的爸、媽。從我懂事開始,我根本就不知道爸、媽代表什麼。我跟著一個姓刑的神父,神父給了我這個刑于軍的名字,而我也帶著這個名字過了三十幾年。”
“他們為什麼要把你丟在育幼院?”段雲怎麼也不能理解怎樣的父母會不要自己的孩子?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于軍聳了聳肩,他感到自己的心隱隱作痛,或許他沒有自己所說的灑脫。
“你恨他們把你丟在育幼院?”看到他的模樣,段雲輕而易舉的猜出他心中的矛盾,因為也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他為何如此仇視自己的父母。
“或許。”于軍再一次聳了聳肩,口氣顯得十分的平靜,“過了那麼久,我都是一個人,我早就已經不奢望什麼。他們的出現只是勾起一段我想要遺忘的歲月,或許我真的恨他們,但不管他們做些什麼都改變不了過去的歲月,我無法坦然的面對他們。”
于軍不願自己在她面前呈現脆弱的一面,但他知道若自己想要跟她坦誠一切,就得要告訴她一切,不管是好還是壞。
“你不應該這樣對待他們。”想了一會兒,段雲喃喃說道。
“不要告訴我什麼是應該,什麼不應該!”勾起她的下巴,于軍仔細端詳她的五官,“因為過去的歲月,是我一路走來的。”
聽他這麼說,段雲也不由得默然。她能理解他心中的苦,但她也為他不能將過去遺忘而感到痛心。而她想痛心的應該也有他的父母吧!
“你為什麼不跟他們談談呢?”她建議,“聽聽他們的解釋,不一定他們是有苦衷的。”
于軍沒得商量的搖了搖頭,“我無法平心靜氣的跟他們談,相信我,我試過。但我就是沒有辦法,我現在能夠這樣站在你面前,口氣平順的跟你提他們,這已經是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