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想坐穩侯爺的位置就不可能把手中的精銳鐵騎分給蕭煒,哪怕蕭煒是他兒子也不行。
蕭煒若想統領精銳鐵騎必得從蕭陽和長房手中奪,殷茹不敢對蕭陽下手,對長房掌控的鐵騎,她到是可以合計合計。
誓言?也只有真正需要的時候才叫誓言!
只要蕭家昌盛,奪了楚帝江山,蕭越登上皇位,蕭家人還敢追究蕭越違背誓言?
殷茹不願同兒子透實底,暴漏蕭越的野心:“我去看看寶兒,她被我寵壞了,從小又沒受過委屈,這會兒肯定賭氣鬧著絕食,我實在放心不下她。”
蕭煒,蕭燁識趣告退。
“夫人,您給兩位少爺和小姐的衣衫都做好了。”
最得殷茹信任的管事孫嬤嬤是一位圓臉和氣的婦人,今年四十剛出頭,在殷茹還是蕭越義妹的時候就跟著她了,一直對殷茹忠心耿耿,有些話殷茹也只對她說。
“絳紫寶相花直裰送去給煒兒,他穿上一準精神。”殷茹仔細分派著,“我辦堂會除了想在帝都紮下根基外,也有心替煒兒揚名,省得旁人輕視了他。”
“夫人對三少爺真好。”孫嬤嬤捧著一疊嶄新的華服,配飾等物給殷茹過目。
殷茹一件一件仔細翻看衣衫,嘆息道:“煒兒懂事孝順,我怎能不疼他?寶兒今日當眾說他是庶孽,實在太不應該了。都怪我以前太順著寶兒,才縱得她無法無天。本想著女兒要嬌養,誰知養得寶兒……太魯莽,太任性,被顧明暖那丫頭幾句話就挑撥得口不擇言。”
蘇嬤嬤道:“我看這事不能都怪小姐,顧明暖那丫頭太過分了,老奴聽說小姐被打耳光,心疼得直哆嗦。您和侯爺一根手指都沒碰過小姐啊。上次老奴瞥了顧丫頭一眼,她那雙眸子冷得跟寒冰似的。”
“你也這麼看?”
“老奴看顧丫頭絕不是善茬,逮到機會必會反咬您一口。”
孫嬤嬤心有餘悸,輕聲說:“就衝她敢打寶姐兒,就是個心硬的,沒把您和侯爺放在眼裡。”
殷茹目光落在托盤中的羊脂白玉玉佩上,怔怔得出神許久。“在宮門口那次。我只當她剛回顧家,想討姜太夫人歡喜,在顧家站穩腳跟。我看她年歲不大,憐惜她歸宗不易,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稍稍懲戒她一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的名聲還不是她三嚴兩語就能抹黑的。我一番善心卻被她當做軟弱可欺。顧明暖……不僅又打了寶兒,我最怕她挑撥得昕姐兒怨恨我。”
“昕姐兒會明白夫人的,您這些年一直都惦記著她,想著她。每次昕姐兒生日,您都有準備禮物。”蘇嬤嬤勸道:“滿屋子的禮物等昕姐兒出閣都可當添妝送去。”
殷茹用帕子抹了抹眼角,“做女人難啊。做母親更難。侯爺脾氣大,殺伐重。對我雖好可不願意我提起以前的事兒,倘若我總是惦記昕姐兒,侯爺定會記恨昕姐兒,萬一害了昕姐兒,我還不得心疼死……侯爺霸道得緊,連燁兒和寶兒的醋都吃,只准我眼裡心裡只有他一個。”
“侯爺愛煞了夫人才會把夫人看得緊緊的。”
蘇嬤嬤的話讓殷茹絕美臉龐多了幾許羞澀,嗔了蘇嬤嬤一眼,悵然道:“以前的事我早就忘了,只是對昕姐兒狠不下心來。我先去看看寶兒,回來再仔細斟酌怎麼收拾顧明暖!除了這個禍害!”
蕭寶兒的繡樓是整座靜北侯府風景最好的。
侍奉她的丫鬟嬤嬤都被趕了出來,連乳母夏嬤嬤都沒能留在蕭寶兒身邊。
殷茹不願蕭寶兒親近乳母,對夏嬤嬤臉上的淤青傷痕視而不見,輕輕拍著緊閉的房門,“寶兒,是娘,快開門。”
哐當,花瓶砸向房門,落地後破碎,蕭寶兒哭著怒吼:“我不想見你,你走,你不疼我了,我……”
她嗚嗚大哭起來。
殷茹心疼極了,道:“別說傻話,快把門開啟。”
“我不開!”蕭寶兒大聲固執的撒潑:“我就是不開。”
殷茹嘆道:“你不開門,我可走了?”
蕭寶兒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腳步聲漸漸遠離,她咬著嘴唇飛快的跑到門口,一下子開啟門,“不許走……”
殷茹好笑的說道:“不走,不走。”
“娘,你騙我!”
蕭寶兒賭氣轉過身去,蜷縮著白玉般的腳趾,“你們都笑我。”
“誰敢笑你?”殷茹把蕭寶兒摟進懷裡,護著哄著她重新坐回塌上,眼角掃過地上的碎片,虧著蕭寶兒運氣好沒踩到碎片,“你這脾氣啊,像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