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強悍的黑色煞風頓時卷地而起,直接將顏弘皙和贏尊王等所有人直接掃出殿門。但這股煞風威力還不止於此,顏弘皙等行為高深的趕緊施法反抗這股力量仍在地面各自拖出兩道深深的腳痕,而跟隨顏弘皙他們而來的一半修為不下六階的下屬卻直接被這股煞風颳出了浮山,墜入了深淵沼澤中。
贏駟說得一溜子的快,出手也是一瞬間的猛,然後抱著小蘇打萌萌噠地從殿堂內走了出來,身材修長,體態居然也是優雅至極,但這樣人雖然活蹦亂跳、嬉皮笑臉卻偏偏是一個深藏不露的披著人皮的魔鬼!
“怎麼?被我說得惱羞成怒了嗎?”顏弘皙哈哈一笑,矜持而優雅地捂住嘴巴,鮮血從袖管中滴落。在旁的贏尊王同樣也是口吐鮮血,其他人更是好不到哪裡去,足見這位魔君下手可真沒留情呀。顏弘皙抬起頭來望著贏駟,眼神猶如針尖對麥芒,天雷動地火,火花四濺,異常危險。
這位魔君緩緩走來,贏尊王立即截身擋在顏弘皙面前,那橫陳的手臂握拳握到指節發白了,“你別再過來了,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
贏駟支頜笑吟吟地看著贏尊王,無辜地眨了眨眼道:“人家只是想玩玩嘛,父王幹嘛幫著外人兇駟兒呀?”
饒是再冷靜得顏弘皙面對這樣的贏駟,心底的火更是蹭蹭蹭地往上漲。難怪他以前為什麼總被贏駟這雙琉璃似的眼睛吸引?因為這樣的眼裡沒有哭只有笑,是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不屬於人類的眼睛!
贏尊王盯著贏駟,面色越發鐵青難看,“夠了!你根本就不是本王的兒子,本王不允許你再喊我為父王,那樣只會感到羞辱。”
贏駟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望著贏尊王,聲勢漸漸弱了,輕輕地交了一聲:“父王……”
贏尊王怒地衝上前瞄準贏駟揮砍出一掌:“不要再喊我父王!”
這一掌卻被贏駟反握住了手腕,贏駟的笑顏慢慢散去,眼神透出無邊的深邃暗黑,冷如骨髓,他挑眉道:“好呀,身為孝子的我就如您所願。”然後輕輕一用力,就聽見贏尊王被他遏住的手腕發出骨骼碎響,再輕輕一推,贏尊王整人就被摔出去,整條右臂全廢了。
幾名宗師急忙衝過去將痛得冷汗涔涔的贏尊王扶起來。
贏駟若無其事地回望顏弘皙,此刻的琉璃眸,只會讓與他對視的人打起寒戰來。“看來你們是沒打算從我手中逃了?”
顏弘皙冷笑著看向贏駟,清朗如月:“如果你真要動手,我們是怎麼逃都逃不掉的,還不如維持自己高貴姿態,至少死也死得優雅!”
“所以……”贏駟挑眉:“你這是在向我自動認輸了?”
笑意在下一刻收斂,顏弘皙端凝的眉眼間,立即顯出那種不可逼視的威嚴之華:“當然不是!”
贏駟發出一聲低沉笑聲,似譏誚又似自嘲:“你要真認輸,我才相信你有鬼。”他玩鬧性地轉身朝殿堂走去,甩著兩管袖子像個孩子似的玩耍,道:“哎……幸好魔神宮的一天是外面世界的數天,不然我曲高和寡,呆在這裡豈不是無聊死?”
“你到底想幹什麼?”顏弘皙看著不按常理出牌的贏駟,因為心中謹慎而使得聲調略微提高。
贏駟眯起眼,長袖翩然,輕拂漫然之下,含笑的雙目中卻有寒光閃爍:“我想幹什麼?呵呵……我也想知道我從頭到尾究竟是想幹什麼!”帶笑慵懶的一句,卻是最決絕殘忍的話,贏駟站到殿堂臺階前,轉過身,冷魅俊顏上終於出現最深的寒意。
一把亡靈刀猛然間從天而降直接砍落在贏駟和顏弘皙他們中間,然後地面因這刀而劃出裂縫,噼裡啪啦地朝兩側蔓延,直接將顏弘皙他們所站得的地面給斷裂開來。但是這塊斷裂的浮山並沒有墜落,只是穩穩地朝贏駟相反的方向漂浮出去,又一聲厲喝後,唐驪辭就騎著欽闢飛速降落在顏弘皙等人面前。
他回頭望著顏弘皙等人依舊健在,眼底閃過一絲安慰,然後立即扭頭望向對方浮山宮殿前的贏駟,眸底深處張狂著深深的黑暗。
良久,無聲無息。
因為終於到了這個時候——
所謂的將對將,唐驪辭對贏駟。
贏駟站在臺階之上,孑然一身,神色冰冷漠然地望著唐驪辭,“你可算來了,我都快要失去耐心了。”
“當初躲在我們中間那麼久,你會缺這麼一點耐心嗎?”唐驪辭微微冷笑,他的神情也是冷得好似浸在冰雪之中,“動手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亡靈刀直接出鞘,刀鋒瀰漫著各種流竄的欽闢頭顱狂咆哮,引得天地陰雲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