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悲憤的情緒,昂然向房外走去。四個大漢竟被他威武不屈的神情震懾住了,一個個木然地看著他,卻沒有一個敢貿然相阻,眼睜睜地看他走出了三零三號房間。
五、危機
方天仇以急促的步子,跨越過馬路,他的情緒由悲憤而變成了疾恨,像一團烈火在心胸裡燃燒,燃燒……
渾噩的思維裡,掠過一連串的意念,使他從心裡大叫著:“殺!”
殺!他要殺盡這般無惡不作的歹徒!
一瞬間,眼前出現了一個個血淋淋的人影,他們彷彿都在向方天仇伸手求援,又像是在哀聲泣訴;九龍碼頭的高老大,金氏姊妹,淺水灣別墅看房子的祖孫,白茜……這些都是無辜的可憐蟲,可是他們無端犧牲了性命!
是誰?是誰使他們捲入了這個殘酷的漩渦?
“滋——”
一聲緊急剎車,驚醒了方天仇的遐想。
他這才發現自己正走在馬路當中,一輛黃色的“計程車”被他阻擋了去路,如果不是司機駕駛技術高明,在距離僅僅不到一尺之處剎住了車,方天仇就已作了輪下之鬼了!
“喂!你怎麼走路的?”司機從視窗伸出頭來,大聲質問著。
方天仇自知理屈,只好笑笑,忽然發現車子是空的,於是理直氣壯地說:“我要乘車嘛!”
司機這才沒話可說,開了車門,讓這個冒裡冒失的客人登車。
“雲鹹東街!”方天仇向司機吩咐。
他這時只想到了要去“黑美人”酒吧,好像其他的任何事都已置於腦後了。
車到雲鹹東街的巷口,方天仇就吩咐停車,下車付了車資,便朝巷子裡的“黑美人”走去。
酒吧的營業是在下午以後,一直到深夜,這時候才九點鐘,“黑美人”還沒有開門,不過旁邊的側門倒是開著的。
方天仇由側門進去,看見只有個小廝在打掃,其餘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小弟弟!”方天仇走過去叫了一聲。
正在打掃的小廝,被他從後面突然一叫,頓時吃了一驚,連忙回過身來,睜著一對惺忪的眼睛,驚詫地說:“喲,你這人怎麼不聲不響地走進來,嚇了我一大跳……”
“對不起,”方天仇歉然地說:“我要找你們經理,她在嗎?”
“在,在樓上……哦不,不在……”小廝本是脫口而出,可是他立刻發覺說漏了嘴,連忙更正說:“我們經理不住這兒……”
這孩子根本不善於說謊,尤其自己剛才已說漏了嘴,怎能騙得過方天仇。所以方天仇只朝他笑笑,就徑自走進酒臺旁的窄門,由樓梯直往上走。
小廝連忙追了進來,大叫著:“喂!喂!你這人怎麼亂闖呀!”
方天仇根本充耳不聞,三步當兩步地就跨上了樓,一看樓上有著五六個同樣的房間,門上連個號碼都沒有,怎知這裡的女經理住在哪一間。
正在困惑之間,那小廝也趕上樓來,又急又氣地說:“你這人真不講理,告訴你我們經理不住在這裡,你還偏要往樓上跑。回頭把我們經理吵醒了,我準得挨一頓臭罵!”
方天仇聽出了他的語病,不竟失笑起來:“你不是說經理不住這裡嗎?那麼又怎會把她吵醒?這不是分明說謊!”
“這……”小廝一時面紅耳赤,訥訥地答不上話來。
“小弟弟,”方天仇笑笑,和顏悅色地哄著他說:“我有點要緊的事找你們經理,告訴我,她住那間房?”
小廝猶豫了一下,終於無可奈何地朝裡面一指說:“最裡面的那一間。”
方天仇謝了一聲,就徑自向走廊最裡面的房間走去。到了房間口,他毫不遲疑地便在門上重敲了兩下。
“誰呀?”房裡傳出了女經理的聲音。
“對不起,我找經理有點事。”方天仇歉然地說。
“什麼事這麼大清早來找我?”女經理很不悅地問。
“你們這裡的白茜小姐出了事!”方天仇大聲說。
“白茜出了事?”房裡的女經理顯然很吃驚。
“是的,”方天仇說:“所以我想通知小朱,或者金勝保,可是不知道他們在哪裡。”
“我怎麼知道……”
女經理正想把事推開,不料房裡卻傳出個男人的聲音,急問:“白茜出了什麼事?”
方天仇一聽這口音,立刻就問:“是小朱嗎?”
“請等一等……”
房裡與女經理交頸而臥的,果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