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特別廣泛的詩歌。
除了包融之外,那些本來就要求比較寬鬆,而且還喜歡跟風的文人們,在看到幾位大佬都這麼稱讚王維,他們自然也不甘落後,紛紛說道:
“王公子這首詩確實巧妙,剛剛聽了賀老一番解讀,簡直讓人豁然開朗,要不然我還真的看不出此詩之妙……”
“此詩可為此宴壓軸,比起崔小郎的《岐王席觀jì》來說,更加靈動,不流於俗套,讓人實在佩服,王公子的才思敏捷,匠心獨運,比之崔小郎還要更勝一籌。”
……
李頎與丘為這兩個之前有些懷疑王維沒法用《紅牡丹》這個題目寫出彩的詩人,這時回味過王維的詩的jīng妙之處後,忍不住對視一眼,眼中都有深深的佩服,卻是用一種敬佩的語氣交談道:
“之前我還以為王摩詰會描寫紅牡丹的歌聲,卻真的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別出心裁,匠心獨運,這首詩簡直達到了技巧的巔峰。”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原本以為會流於俗套,與那位崔小郎差不多,但事實卻讓我心服口服,這王摩詰,詩才堪稱驚豔!”
還有不少人暗暗對比《岐王席觀jì》與《紅牡丹》,發現前者除了辭藻更加華美以外,整首詩都平平無奇,流於俗套,彷彿公事公辦,若是沒有王維這首出人意料的《紅牡丹》,那自然能夠力壓諸人,看之前不少人佩服與讚美就知道了,但王維這一首《紅牡丹》一出,只要稍稍對比,便高下立判。
可以說,崔顥無論是出身、容貌、詩才、人品,都被王維壓制了,這樣一個年少成名的詩人,便成了王維的墊腳石,這一切都在王維的意料之中。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崔顥就沒有好處,畢竟他才十五歲,能夠以這樣的年齡寫出那樣一首詩,已經讓不少文人矚目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與王維是雙贏的。
而有崔顥的存在,能讓王維更加耀眼。
崔顥本人也沒有意識到王維的“險惡心思”,他在品味過《紅牡丹》之後,簡直是心服口服,在王維作詩之前的那種僥倖心理早已消失一空,只覺得這位好友的詩才,在年輕一輩中確實無人能及,能在短短時間內將整首詩構思得這麼巧妙,崔顥是自愧不如。
崔顥的傲氣收斂了起來,覺得自己不能太過驕傲自滿,而是要以王維為榜樣,不驕不躁,而《紅牡丹》那後面兩句,也讓崔顥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他玩女人時從來不會顧及女人的感受,更別說細心的發現女人的閒愁了。
但王維這一首詩與舞臺上那位紅牡丹的表情,無疑讓崔顥在恍然間覺得,玩弄女人的**無疑格調太低,唯有細細品賞女人的內心,令其心甘情願的臣服,才是真正的風流。
此時紅牡丹臉上的神情顯然有些呆滯,眼神迷離,嘴巴中唸唸有詞,若是在她的身旁仔細傾聽,便能明白,她一直在反覆吟著——花心愁yù斷,chūnsè豈知心?
她越品味,便越覺得這句話寫到了她的心坎裡,她又是悲傷又是開心,臉上又想哭又想笑,彷彿陷入了一種瘋癲狀態,她悲傷的是這首詩完全將她的愁緒完全勾起,導致她異常悲傷,而她所開心的是,原來那個男人,真的是懂自己的!
紅牡丹痴痴的望著在眾人的讚揚之中,依舊談笑自若的王維,只覺得自己的那顆少女心,都因為這首詩,而寄託到了那個極其出sè的男人身上,但可笑的是,她連他的身份都不知道是什麼,不過能讓那麼多大人物給面子,想來肯定是那種名門世家出身吧,是五姓七宗的哪一家呢?
這樣想著,她忽然心中一冷,那種彷彿冬rì般徹骨的寒意,讓她的那種迷茫消散而空,因為她在恍然間明白,別看此時她與那個男人之間的距離,不過相差幾尺,她走下臺去便能到那個男人面前,傾訴自己那種又悲又喜的情感。
但是,她與那個男人,明明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jì女能夠嫁入名門,哪怕是做妾也極難,名伎的結局往往是“老大嫁作商人婦”,為什麼是這樣呢,那是因為歷史悠久底蘊深厚的名門往往規範極多,尤其是對嫡系來說。
少女的情懷,在剎那間,便被她硬生生的壓制,但心底卻仍存有少許幻想。
待到終於文人們將目光投在她的身上,讓她來評點一下王維的《紅牡丹》時,她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令人取來了琵琶,然後自彈自唱道:“綠豔閒且靜,紅衣淺復深。花心愁yù斷,chūnsè豈知心。”
王維由於jīng於音律,所以寫的詩往往極易用來演唱,非常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