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後,幾人就各回各家了,只有王維受韋陟相邀,去他府上再次享受了一下古代腐朽地主階級的生活,期間韋陟還想用自己府上的侍女來糾正王維的審美觀,結果自然是失敗了。
過了幾rì,王維在重陽佳節上所作的三首詩終於流傳開來。
平康坊,煙花之地,一座名為“邀月樓”的二流酒樓之中,幾位士子正各自摟著一個文藝女青年,一邊喝酒,一邊高談闊論。
既然是與文藝女青年相處,當然免不了要談論到時下流行的詩歌,為首的一名肥頭大耳計程車子,用略帶炫耀的口吻說道:“我的一位好友,可是有資格去參加那重陽登高聚會的活動的,這可是玉真公主舉辦了幾次的活動。”
名為薛蠻計程車子此話一出,頓時讓幾位剛剛與他攀上交情計程車子刮目相看,這些士子裡雖然有出身寒門的,但家中絕對不窮,只是政治地位低而已。
還有出身名門的,卻只能算是遠支庶系,報出自己出身時,很好聽,但真正的底子,也許並不如某些寒門子弟。
不過這並不妨礙某些出身名門的庶系子弟,在面對寒門子弟時,帶著濃濃的優越感。
薛蠻雖然出身豪富之家,但在他家在政治上的地位,只能算是寒門。
不過由於他出手闊綽,偶然有機會結交到一位二流世家的嫡系,心甘情願的當人家的錢袋子,可就是這樣,便讓他的地位,一下子就凌駕在某些名門庶系子弟之上了。
薛蠻的友人這種二流世家的嫡系,在某些人眼中雖然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但在之前的聚會中,卻是圍著盧象盡情吹捧盧象中的一人,只期盼得到盧象的賞識,姿態擺得極低。
所以薛蠻所處的這個層次,在普通人看來或許已經遙不可及了,但遇到真正的一流世家子弟,那又好比普通人與薛蠻之間的差距了。
薛蠻身邊的文藝女青年倒是把身邊男人的胳膊抱得更緊了,還殷勤的為薛蠻倒酒,並十分乖巧的喂他,渾然沒有一點文藝女青年的架子。
薛蠻對眾人的反應十分滿意,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只覺得以前盡心伺候那位世家子弟並沒有錯,雖然有時常常心疼友人花他的錢如同流水,但只要他能夠擠進那個圈子,就已經是一件讓人非常羨慕的事情了。
這個世道就是,你有錢甚至都找不到人去賄賂,因為大多數名門世家並不缺錢,也只有某些刻意歷練後輩的名門世家,才會稍稍限制後輩的用度。當然,如果那人有本事自己搞到財源,這也是一種本事,世家大族並不會阻止這種事。
但大多數名門世家的嫡系子弟,姿態擺得還是有點高,雖然他們現在的地位,早已不如初唐時期,畢竟經歷了高宗武后時的瘋狂打壓與削弱,不過那些古老世家的底蘊依舊還在,只要不進行徹底的土改,古代的宗族社會就永遠無法根除。
薛蠻左手邊名為楊鵬計程車子,用羨慕的語氣說道:“薛郎能有這樣的好友,真是幸運吶。”
另一位巴結薛蠻計程車子周澤也馬上說道:“不錯,要不薛郎給我們講一講當時的情況怎麼樣?雖然坊間的傳聞都是有鼻子有眼,但其中有幾分真幾分假,還真是難以辨認。
薛蠻露出了愉悅的笑容,優越感十足,他大手一揮,豪爽道:“這種小事根本沒什麼,我的那位好友,早就已經詳細的跟我說過了。”
隨後薛蠻侃侃而談,繪聲繪sè的講了王維那兩首《詠菊》是在哪種情況下寫出來的,本來那場聚會上就發生了不少戲劇xìng的事情,經過口才不錯的薛蠻一渲染,在場的諸位,個個都聽得心生嚮往,神往不已。
在說到王維在沒有靈感情況下“敷衍”完兩首上乘之作後,眾人全部站起來喧鬧的場景時,其中一位士子嘆道:“王摩詰真是天縱奇才,若我是他就好了。”
另一位士子嗤笑道:“你這人倒也愛做夢,雖然每個男人都想成為王摩詰,但我只想有個好的出身就行了,起碼在科舉中受點照顧。”
除了幾位士子以外,在場的文藝女青年們,更是個個眼神放光,似乎在幻想自己在那種場合,寫出一首佳作,然後一鳴驚人的場景。
楊鵬聽了之後,忍不住說道:“那個什麼出身趙郡李氏的傢伙,也太無知無畏了,居然敢挑釁王摩詰,若是別的那也罷了,非要在詩歌的領域。”
周澤也深以為然道:“沒錯,這簡直是自己找不痛快,不過他為什麼會無端挑釁王摩詰呢?”
薛蠻又開始披露真相了:“是因為一個女人啊。”
“哦?”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