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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子上的合同明天帶過來。”

我愣了一下,不是說一週一兩次麼,怎麼明天還要來?低下頭看單子,上面那行恣意而熟悉的行草,正是林嶼森的字跡。

第二天下午,我又準時把檔案送到了他手上,然後就準備去客廳等著。

在客廳坐著實在很無聊,可是我悲劇地發現自己出來的匆忙,手機都掉辦公室了,遊戲都玩不了,於是走出書房的時候,我小心翼翼地問了下:“副總,我可以看下客廳的雜誌嗎?”

畢竟是別人的東西,我不好亂翻。

他頭也不抬地說:“你看不懂。”

呃?

“都是國外的醫學期刊。”

“哦,那我出去等。”我挺羞愧地準備溜走。

“等等。”

我看向他。

“你就在這裡。”他表情淡漠地說,“我有些事情要隨時問你。”

……

送個檔案還帶臨時抽考的啊……我默默地在沙發上坐下,結果一個多小時過去,他就當我不存在似的,完全沒有問我任何問題,直到結束的時候他才開口:“明天下午陳阿姨有事回上海,你自己開門。”

他把陳阿姨叫進來:“把鑰匙給她。”

“啊?”這什麼情況?

“難道你要我開門?”

“哦。”

我有些遲鈍地從阿姨手中接過鑰匙,感覺十分之怪異,送送檔案而已,我怎麼忽然就有他家的鑰匙了呢?

走出門我才想起來,我居然明天還要來!就是說,連續三天來他家?

我都不敢想象同事們的眼神了。

要不我明天假裝請假然後偷偷來他家?不對不對,那不是更讓人浮想聯翩麼。

還沒等我想出個萬全之策,去林副總家的時間已經來臨了,這次別說蔣婭她們,連殷潔的眼神都明明白白地寫著——你跟林副總髮展出姦情了吧?

好吧,既然大家都這麼懷疑了,我也就……不緊張了!

大大方方地拎著檔案去了林嶼森的家。

除了是自己開門的,一切也沒什麼不同。

只是好像格外的寧靜。

深秋的午後,林嶼森照例在看檔案,我照例在沙發上傻坐。目光從窗外的樹,到書架上的書,到桌子上的花瓶,最後落在了花瓶邊空著的水杯上。

出於對病人的關懷,我主動問了下:“副總,要我給你倒點水麼?”

他翻檔案的動作停滯了一下,然後才慢慢地翻過,卻沒有說話,就在我以為我多事了的時候,他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我趕緊拿起杯子跑去了廚房,拎了拎熱水壺,竟然都是空的。

我跑到書房門口探頭:“副總,可能要等幾分鐘,開水沒有了,我要燒一下。”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復又底下。我抓抓頭,當他預設了,又跑回廚房,盯著水壺等水開。

燒好水,倒好,端到臥室,小心地遞到他面前。

“加了冰箱裡的冰塊,所以不太燙,現在就可以喝。”

他卻沒有接,目光在我手中的杯子上停留了一會,慢慢地移到我的臉上。

“聶曦光,你為什麼覺得內疚?”

“什、什麼?”

“你臉上藏不住心思。”他淡淡地說,“你第一天來,我就覺得你很內疚,為什麼?”

“我……”

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心想我不是故意詛咒你的啊……而且我該怎麼回答你啊,說我在廟裡詛咒你了,所以你就車禍了?這也不科學啊……

他並有等我“我”出個所以然。

“聶曦光,這是我第二次車禍了。”他看著我,聲音低緩地說。

“上次車禍,斷送了我的職業生涯。”

職業生涯?我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說的是他曾經的本職,一個拿手術刀的外科醫生。

外科醫生最重要的……

我的目光不由落在他的手上,他的手非常的漂亮,修長有力,骨節分明,我想象著這雙手拿著手術刀的樣子,肯定非常的賞心悅目。

“你的……”我及時住了口,心裡一陣惋惜。

“我的手。”他點點頭,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我說:“如果這次車禍能勾起聶小姐什麼久遠的回憶,那我會感到非常高興。”

什麼久遠的回憶?

我一頭霧水地看著他:“你在說什麼?”

他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