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爹地我給你打幾下出氣?”溫如雪捏住李牧光溜溜手臂,略微粗糙的指腹在上面反覆摩挲,一下下或輕或重,慢慢將那塊面板磨到發紅,像是要擦掉別人痕跡。
李牧撇撇嘴,手臂用力卻抽不回來,他肆無忌憚翻給溫如雪一對大白眼,剛剛要轉過頭不去看他,卻瞥見床頭上兩碗熱氣騰騰豆腐花。
一晚上被折騰許久要消耗體力,剛剛又稀里嘩啦吐一大通,李牧幾乎餓到胃裡都絞痛起來,他抿抿嘴,似乎還要故作矜持,卻矜持到嘴角都微微顫抖,看著那兩碗豆腐花眼裡不捨到要留下血淚。
溫如雪見他這樣,想忍笑卻不成功,還是輕笑出聲,然後伸腦袋過去親他臉頰。李牧要躲卻被他擒住下巴,滿頭滿臉被輕飄飄溼潤啄吻,溫如雪此時這樣子簡直像只撒歡的小狗。
“寶寶,先吃東西好不好?”溫如雪依舊笑眯眯湊近李牧耳邊,甚至伸出舌尖舔了下李牧小巧耳廓,他說:“不吃飽哪有力氣打我,你要實在捨不得打,那冤有頭債有主,我剛好不背這黑鍋。”
溫如雪說完就將李牧囫圇摟在懷裡,光溜溜一條溫暖身體隔著薄薄衣料捱上面板,兩個人幾乎融到一體。溫如雪伸手拿起一碗香甜可口豆腐花,舀出一勺往李牧就要嘴裡送。
“溫先生,你怎麼不再晚回來一點,剛好袋只綠帽子去參選紅港先生’(這個好扯淡,大家付之一哂)。”李牧嘴裡依舊怨氣頗深,卻終究抵不過食物誘惑,吃人嘴短,第一口被溫如雪執著勺子送進嘴裡,他就老老實實不說話,開始選擇冷戰。
“都說冤有頭債有主,爹地怎麼會讓你受委屈?月亮你要不要,我摘下來替你砸死他,你說好不好?”他笑嘻嘻逗李牧說話,手裡湯匙兩人間你來我往傳遞。
李牧從來不曉得溫如雪這樣兇狠報復的話都能說成甜言蜜語,直到人慢吞吞將一碗豆花喂完,明明兩隻碗裡兩隻瓷勺,他卻偏就著李牧吃過那隻送進嘴裡,兩個人甜甜蜜蜜吃完一碗,直吃到李牧面紅耳赤。
“噯,溫先生,可千萬不敢當,免得日後損失一大單生意,還要反過來埋怨我。”李牧吃完一碗,見溫如雪半天沒動靜,便自己伸手去夠另外一碗,結果還是被溫如雪搶先。
他自己喝掉一口然後吻上來,兩人唇齒間皆是豆香瀰漫,好半天才氣喘吁吁分開。
“寶寶,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成語叫一擲千金,只要我願意你待怎麼樣?”溫如雪捏住李牧下巴,兩雙眼睛四道目光交織在一起,這麼纏綿悱惻的境地居然叫李牧只想偏偏頭躲開,他心裡不曉得還有多少氣,並不想被溫如雪這麼三言兩語帶過去。
“還有個成語叫金屋藏嬌,還有叫烽火戲諸侯,你都聽過沒有?”溫如雪說一句就向前探探身子,最終將李牧毫無間隙抱在懷裡。
李牧突然間有些暈乎乎,老頭子居然學中學生傻里傻氣告白,卻偏偏叫人如沐春風。好像他嘴裡說出的不是一句哄人高興的甜言蜜語,而是冬日暖房裡開花的聲音。然後冰雪消融,綠枝抽新芽。
李牧想,他原來是會付出感情的,可惜沒人承擔的起,想著想著卻忍不住汗毛豎立。
金屋藏嬌,果然,他果然說出來了。這就是生生死死再不放過的霸道,或許也無法生生死死,而是生不得,死不得,厭不得,棄不得也違逆不得的蝕骨窩。金屋藏嬌,實際上藏得全是紅粉骷髏,被金屋生生磨成骷髏齏粉的紅粉佳人。
“溫先生,你不要光說好聽話,說到做不到多跌身份,到時候被嘲笑到哭,也別靠近我懷裡來。”
李牧一邊說一邊很不給面子拿起湯匙自顧自吃東西,舒舒服服向後靠近老男人臂彎裡,本來染上紅暈的臉頰此時悄然一片雪白。
“你怕什麼?”溫如雪突然問,下巴從後面擱在李牧肩膀上,說話時候熱氣就吹在他頸窩裡。
李牧拿湯匙的手頓住,隨即若無其事繼續吃東西。溫如雪一雙手臂全繞在他腰上,在他熱乎乎的小腹上緩緩摩挲。
“我怕你一時心血來潮啊溫先生,你問問你自己,你四十幾年來什麼時候動過感情?你說我就信?你當高等學府造出來的都是傻瓜?”
李牧撇撇嘴,最後一勺豆花送進嘴裡,低下頭拍拍溫如雪的手。當初是他自己趁老鷹睡覺的時候自作主張跑來送死,明知深淵有虎還悶頭往下跳,沒心沒肺逍遙快活以為自己握得住局勢。
“我要真是相信了,你的底線在哪裡?我摸到什麼位你才會厭煩我?不如我現在摸一摸,咱們看一看,到底真心能換幾兩米飯吃。”
溫如雪終於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