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何用?”
就連繫統74748也不知道,沈千頤便轉頭去琢磨秦致遠了。
秦致遠轉到沈千頤面前,蹲下……身,微微仰視沈千頤。沈千頤一怔,秦致遠的這個動作讓他想到了……左丘華!在上個世界裡,沈千頤坐在輪椅上以後,每次左丘華推他出去散心。停下來以後,都是這個動作,這個神態……
秦致遠清楚地將沈千頤的神態收入眼中,有些滿意地點頭。很好,沈千頤還沒有將左丘華完全忘記!既然如此,他就以左丘華的身份和他認識吧!秦致遠本來是很想以自己的身份來認識沈千頤的,可是,以沈千頤如今的情況,怕是在報仇以後,就會心硬如鐵,除了沈千禧以外,便誰也入不了眼了吧。
沈千頤問:“你是誰?”
秦致遠這次沒有笑,板下臉,以一種平淡的語氣說道:“我的軍團長,您不認識我了嗎?”
沈千頤手一動,就被秦致遠覆上來的手掌給蓋住了。沈千頤的手掌微涼,畢竟他剛剛動過一場大手術,大量失血。而秦致遠的手掌比沈千頤大上一點,還暖暖的,暖得沈千頤極為舒服。
但沈千頤還是沒有聽漏秦致遠的話,“……左丘華?”秦致遠的動作、神態、語氣都有左丘華的影子。若不是秦致遠身上的休閒西裝,他恐怕也會以為在他面前的就是左丘華。
秦致遠這次笑了,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眯起。秦致遠臉上的笑容極為燦爛陽光,和沈千頤記憶中那個陽光開朗的左丘華重疊在一起。
沈千頤直接問道:“你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秦致遠斂下笑意,眼神認真,他又從那個陽光稚氣的軍校生,變成了殺伐果斷的荊棘軍團軍團長!秦致遠避開了沈千頤的問題,反問道:“千頤,你可以答應我了嗎?”
沈千頤沒反問過來,“答應什麼?”
秦致遠更加認真地說:“我記得,你答應過我,若是我們再見面,你們答應我,和我試一試的。”這個承諾是上個世界,沈千頤瀕死的時候,左丘華握著他的手一定要許他一個承諾。這個“再見面”自然是指來生,沈千頤聽了以後,是不答應的。哪怕他覺得左丘華和他再見面並且認出來的機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計,他也不想答應。
這麼多個世界來,哪怕是對著陸雲天、沈丹心、金直覓,他都沒給任何承諾。因為沈天傲和他後宮的事情,沈千頤從來不輕許承諾,而話一出,必定會做到!秦子嬌不止一次在他的耳邊嘮叨,沈天傲怎麼可以這麼無情無義,當初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如今看看這後宮百花齊放的。可是那副怨婦的嘴臉,在遇到她口中的負心漢的時候,卻是換成了嫵媚鍾情的模樣。
可是,左丘華一手捏著那張單子,一手攥著沈千頤的手,本來冷厲的線條已經柔和下來。而眼睛裡更是找不到一絲冷漠,甚至是眼睛微微發紅。沒一會兒,眼眶就蓄滿了淚水。
左丘華倔強地看著沈千頤,說:“千頤,給我……給我一個承諾!”
沈千頤微微合上眼,胸膛微微起伏,卻是不言不語。左丘華的眼淚很快就決堤,哽咽地說:“千頤……千頤……答應我……若是,若是我們下輩子能夠再見,我們……我們就在一起!”
沈千頤緩緩地說:“你又何必寄希望於這種飄渺的承諾?”
左丘華攥的力道更加大了,可在下一秒又鬆開了手,輕柔地摩挲著被捏出了青痕的手腕。左丘華執拗地說:“就是可能性再低……你也答應我!給我……給我一個……支撐下去的理由!”
沈千頤一震,睜開眼睛,看著哭得一塌糊塗的左丘華。
這個時候的左丘華,讓他想起了很多人……
陸雲天——在沈千頤飛昇之前,陸雲天也是這麼一臉執著地問他:“師父,等我也飛昇以後,在一起好嗎?”
沈丹心——在沈千頤幹掉了花舞鴦身上的系統以後,沈丹心牽著他的手,認真地看著他:“主人,等這亂世結束以後,你可以接受我嗎?”
金直覓——當初他被皇帝囚禁脫離以後,就定居在主角的小村莊裡。在某一天,他一推開門,就看見了面無表情卻是眼神柔和的金直覓。然後金直覓就留了下來,每天陪他看雲捲雲舒、花開花謝,在某一個午後,金直覓端著茶盞,看似平淡卻緊張地問:“千頤,就這麼過一輩子可好?”
沈千頤依舊不說話,左丘華眼淚流得更歡了。在沈千頤印象中,這是左丘華第二次流淚,第一次流淚是在……他中了納撒尼爾的後招,將死的時候。說實話,哭得這麼不文雅,這麼不留面子的左丘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