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近兩個月的修養,陳強總算是能夠下床走動了。
約翰-拉貝的別墅並不算大,只是一棟兩層的小樓,但是在過去的一個月裡,這裡最多的時候曾經收留了六百多難民,當時外面的小花園內堆滿了人,而別墅的一層也成了臨時存放食物藥品等物資的倉庫,可即便是這樣,拉貝仍然專門騰出了一個房間,給陳強居住。
此時,那些禽獸般的日軍已經返回了各自的軍營,南京的紅十字會、崇善堂、同善堂等慈善機構已經開始在南京城內外收埋屍體,南京的教會也成立了專門的掩埋隊。可即便是這樣,因為擔心日軍會捲土重來,仍然有很多中國難民待在安全區裡,不敢離去。所以拉貝的別墅周圍,依舊有著好幾百的難民。
這日,陳強站在窗邊,呼吸著窗外的新鮮空氣,卻聽到遠處傳來了汽車的喇叭聲,只見幾輛日軍的軍車,從遠處駛來,停在了拉貝家的門口,從上面下來了幾名日軍士兵,虎視眈眈的望著拉貝的別墅。
那些難民們看到日軍後,紛紛露出了惶恐不安的表情,他們都知道過去的一個多月裡,南京城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所以當他們看到日軍時,便開始擔心日軍會不會對他們揮起屠刀。
為首的是一名少佐,正是多田駿身邊的那名參謀。
少佐看到了周圍聚集的中國難民,臉上露出了厭惡的神情,隨後他大跨步的走進了拉貝的別墅當中。
“日本人怎麼來了,是找拉貝的麼?”陳強心中莫名的騰起一股不安,他走出了自己的房間,來到了樓梯口,但是並沒有下去,而是躲在了樓梯口的拐角處,偷聽下面的談話。
一樓的客廳中,以後兩個人正在進行交談,這兩人說的都是中文,不過語調卻都十分的古怪,顯然是兩個外國人在用中文交談。
其中一個人的聲音,陳強很熟悉,正是拉貝。
“山田少佐,陳強是我的客人,你無權帶走他!”拉貝的聲音響起。
樓梯口,陳強心中猛地一驚,他已經知道,這個日本人是來抓他的。
只聽那個姓山田的少佐開口說道:“拉貝先生,請你清楚現在的局勢,大日本帝國的皇軍已經佔領了南京!你所站的地方,是大日本帝國的地盤!我們可以在這裡帶走任何人。”
“山田少佐,你的意思是,在日本佔領的土地上,你們日本軍人可以隨意侵害德國公民的權益,是嗎?”拉貝冷冷的說道。
山田少佐微微一愣,隨後搖了搖頭:“拉貝先生,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無意冒犯貴國,但是那個陳強,我必須帶走,他可不是德國人吧?我們帶走她,不算的損害了德國公民的權益。”
“不可能,陳強是我的客人,既然他來我家裡做客,我就有義務保護他的安全。”拉貝開口說。
“拉貝先生,帶走陳強,是皇軍華中方面軍的命令,我必須執行!”山田少佐接著說道。
“但我不是日本軍人,貴軍的命令,與我無關。”拉貝回應道。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針鋒相對的扯皮了半天,但最終還是沒有結果,一個要帶走陳強,另一個卻不允許。而面對如此硬氣的拉貝,山田少佐也不敢動粗,每每山田少佐想要威脅拉貝的時候,拉貝就搬出了自己德國公民和**黨的身份。
終於,山田少佐的耐性被磨沒了,他開口說道;“拉貝先生,正因為你是德國人,我才會親自上門與你商談,如果你始終不肯交出陳強的話,我方不排除會出現一些比較極端的情況,或許會給拉貝先生帶來危險!”
“我要提醒你,我是德國公民,而且我是德國工人黨駐華的副部長!難道貴軍要把我抓起來麼?”拉別開口說道。
“不,當然不會,日本與德國是盟國,皇軍當然不會對您做出侵害的舉動,但是中國人就不一定!拉貝先生,你應該知道,最近的南京可是挺亂的,我聽說南京城內混進了一些中國的土匪,他們有qiang,而且還會私闖民宅,殺人越貨!”山田少佐一臉得意的說道。
拉貝的臉色頓時一緊。
現在的南京城,中國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朝外跑,哪裡會有人闖進來送死!即便是土匪,也會擔心有命進城沒命出去。
但既然山田少佐說有土匪,那麼沒有也會變成有。
山田少佐完全可以去找一些漢奸假扮土匪,然後來到拉貝的別墅,來個“殺人越貨”,或者直接找日本軍人假扮土匪,反正日本人和中國人都是黃面板黑頭髮,很難區分的。
而且現在的南京城這麼混亂,如果拉貝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