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江湖中人瞠目結舌。
明月城老城主對此事竟並不以為然,一如當初對待自己親自被害身亡時的態度。
而南風,再一次沉寂,站到了明月城老城主身後,不再出現於公眾視野。
這些事情,江湖中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輕寒自然也包括於其中。可他一直沒將此事告知縵舞,或許,他也並不能想象,自己該如何面對縵舞知道真相後的表情。
他本想著待到縵舞身子再好些,便將這事告訴她,誰想,明月城的使者來的太過突然,叫他一時始料未及。
輕寒在前廳接見了明月城使者,那使者簡明扼要說了幾句,大致道明來意。
原來,半年前老城主突然逝世,整個明月城上下悲痛不已,南風果斷挺身而出,一手操辦老城主後事。
緊緊一月有餘,便將老城主風光下葬,同時撫慰眾人心緒。沉穩大氣之風展露無遺。
一時間,整個明月城皆擁立南風為新城主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不料南風親自開口,說是老城主將將過世,若他此時趁虛而入登上城主之位,恐怕老城主在天之靈也不能瞑目,更不能對得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於是,因他一番話,新城主即為之事一拖再拖。
如今,老城主過世已有半年之久,然堂堂明月城不可一日無主,擁立南風即刻執掌明月城的呼聲再一次出現。
這一回,南風再不能拖延,在明月眾歡呼喝彩之下,成為明月城新一任城主。
使者這回前來,便是為凌煙山莊發來請柬,邀輕寒前往明月城,赴南風在城內所設的天下英雄大會。
使者將請柬傳達到後,並未久留,就連輕寒有意設宴招待也不曾接受,又匆匆趕赴別家。
輕寒坐在前廳的太師椅上,獨自斟酌了許久,終於從座椅上起身,往縵舞的屋子走去。
適時縵舞正在房中灑掃,她自然之道永遠不能提劍,對於一名習武之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可她從未因此輕易放棄。
她默默打定主意,終有一日,她還是要想以前一樣,再一次將長劍握於掌中,揮灑自如。
仗劍江湖,與那俊逸男子,一起。
握不住劍只是暫時,她相信必有一日能夠再次執劍。而眼下,不如就先從握掃把開始好了。
縵舞專心灑掃,不曾留意到門口有人。
那人也不動不吭聲,目光靜靜注視縵舞身影。
一直到縵舞掃到門邊,背對著滿口的她仍為發現門口那人,又往後退了一步,終於撞進那人堅實胸膛。
她下意識地低呼一聲,回頭一看,又是驚詫出聲:“師父!”
玄衣男子微微點頭,眸中自是帶著笑意。
“師父,你來了多久了,怎麼也不出聲呢,嚇我一跳。”縵舞嘟囔著嘴,有些不滿地埋怨起來。
倒不是她靈覺不夠敏銳,實在是輕寒內息太輕,憑著縵舞這點兒修為,如何能夠察覺得出來呢。
輕寒不以為意,悄悄撤去方才一驚之下扶住縵舞腰肢的雙手,負於背後,淡淡說道:“明日我將起身前往明月城,你要不要隨我一起?”
“師父,你身子可是大好了?”縵舞眨巴眨巴眼。
“大約七八分了吧。”輕寒如實答道。
“那好,我就隨師父一同去吧。”縵舞的嘴角揚了起來,笑意在眼底不斷漾開。
輕寒並不瞭解,縵舞只當是自己這師父身子骨不比年輕時候,恢復得慢了些。前往明月城前路迢迢,她這個醫師不貼身隨行,指不定得出什麼岔子。
只是這個時候的縵舞,腦子裡考慮到的全是輕寒安危,全然未曾想到,日後竟會牽扯出這麼大一段恩怨情仇或者說,麻煩事兒?
次日,天方矇矇亮,縵舞便隨著輕寒踏上馬車,啟程前往明月城。
除了縵舞,其餘的,輕寒未曾帶一人同行。除去車伕罷了。
其實,前去明月城的確前路漫漫,只是考慮到縵舞腕上有傷,不宜騎馬。所幸時日寬裕,於是決定以馬車代步,二人也好輕鬆不少。
當然,這般糾結與最後坐下決斷,輕寒並未講予縵舞所知。
一切,只在他心裡翻轉。
車輪咕咕碾過地面,縵舞撩起車簾子望向窗外,凌煙山莊緩緩在視野中向後倒退,她恍惚回到了三年前。
那一日,她離開凌煙山莊前去天絕門的時候,似乎也是這番景象。
如今,情景再演,惟獨身邊多了一人,能夠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