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這匹好馬,速度快,耐力又好。碰上在驛站隨意購置的馬兒,恐怕此時早已趴下了。
現在可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縵舞兩腿緊緊夾住馬肚子,心急火燎地往南邊奔走。這種時候她已然顧不上自己連續趕了這麼久的路,從脖子到腳踝統統都是又酸又麻,只要能夠早日找到華扁鵲,帶回去救治輕寒,哪怕要廢了她自己這身武功她也是心甘情願。
縵舞暗暗思忖了一番,倘若華扁鵲是早間才走的,又無馬匹代步,那此時應當不會走的太遠才是。。
再加之眼看著暮色漸沉,他一個人通常不會夜間趕路,那最有可能的應該就是在這條路直通的最近的城鎮落腳休息。
回憶了一番此處地形,縵舞霍然想起了,離這兒最近的不正是南溟麼。想來距離上次去到南溟倒也並未隔開多久,這不,居然又要再去一趟了。
總算趕在了太陽落山之前到達南溟,南溟城一如往常,人聲鼎沸,往來商旅不斷,大街上到處是來來回回的人。
顧不得休息賞景,縵舞進城後第一件事就是到城中各個客棧,依次詢問查詢華扁鵲的蹤跡。
要找華扁鵲其實並不十分困難,只能說他的模樣太過惹眼,白髮鬚眉,仙風道骨,活了一大把年紀了看上去仍是精神十足的樣子。
基本上偌大的南溟城裡應當不會出現第二個這樣的人。更何況又是隻身出行的老者呢。
“小哥,敢問你們店裡今兒有沒有個看上去八九十歲的老者來投宿?”
“八九十歲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有一個,看著挺有精神氣兒的老先生,約莫一個時辰前來投宿的。”
直到尋到了第七間客棧的時候,縵舞終於得到了華扁鵲的線索,這可把她給高興壞了。抓著店小二的胳膊一個勁兒地猛搖,“小哥可否告訴我,那位老先生現在哪個房?”
店小二被搖得眼冒金星,神志倒還挺清楚,回答道:“天子三號房。不過,半個時辰之前他就出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縵舞這才鬆了手,只聽“撲通”一聲,被晃暈了的店小二直接倒到了地上,嘴裡險些吐出白沫兒來。
可縵舞絲毫沒有顧及到那悲催的店小二,心裡早開始盤算起了自己的事情來。
南溟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並不小。要是她冒冒失失跑出去滿大街尋,估計還沒找著華扁鵲就先把自己給累得半死了。
眼下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守株待兔這一招了吧。
一面這麼想著,縵舞一面挑了個內堂的位子,不起眼,卻也視野開闊,門口一有個風吹草動都能夠盡收眼底。
隨即又讓店小二備了些酒菜,如此一來,既能填飽肚子歇歇累了幾天的腿腳,還能隨時關注著華扁鵲何時回來。
縵舞隨意送了顆花生進嘴裡,兩眼目不斜視地關注著門口的一舉一動。
坐在那毫不起眼的大堂一隅,一面吃著飯食,一面關注動向。好一會兒了,卻還是不見華扁鵲回來。
這廂沒能等到華扁鵲,那一邊兒大堂另一側倒是傳來了些騷動。叮鈴桄榔一陣砸傢伙的聲響,稍間還伴著男子吵嚷的聲音。
許是等人時最容易悶得發慌,縵舞好奇地探頭往騷動來源處張望了一下,這不張望還好,一張望可就傻了眼。
那不是自己在山路上救下的書生嗎?怎的也能在南溟遇到,還真是有緣。
“臭小子,看你穿得體體面面,沒想到繡花枕頭一包草!沒錢,沒錢你來我這兒吃什麼飯!”
“抱歉掌櫃的,要不然我先賒賬賒著,明兒一早來就給你,你看如何?”
“賒賬?哼,你當爺我傻呀,給你賒了趕明兒你人跑了我跟誰兌帳去!”
“在下說話從來很有誠信,說了會來還就必然會來。”
“你少跟我唧唧歪歪,告訴你!爺我這兒從來就沒有賒賬的理兒!你今兒要是拿不出錢來,哼哼,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可如今我身上真是身無分文吶。”
“沒錢?沒錢你就是吃霸王餐了?來人吶,把這小子給我拖出去打!今兒不教訓教訓你,別人還當我這兒吃白食兒好欺負的呢!”
話音剛落,從後屋竄出了好幾個手持木棍的男人,一個個都長得人高馬大,面相兇狠,顯然是這客棧裡養著的打手,專門對付這種砸場子或是吃白食的人的。
隨著掌櫃的一聲號令,那幾名打手高聲應和了一聲,就架起書生的胳膊準備往外頭拖。
那書生看著倒是沒多大慌張,他眼神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