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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好呀,來吧!”古費拉克說,“粗暴的傢伙來了,先彈彈手指,現在揮起了拳頭。軍隊向我們伸出了它的大爪子。街壘會被狠狠地震動一下。火槍開路,大炮攻打。”

“這是新型的銅製八磅重彈搗炮,”公白飛接著說,“這一類炮,只要錫的分量超過銅的百分之一就會爆炸;錫的分量多了就太軟。有時就會使炮筒內出現砂眼缺口。要避免這種危險,並增加炸藥的分量,也許要回到十四 世紀時的辦法,就是加上箍,在炮筒外面從後膛直到炮耳加上一連串鋼環。目前,還只有儘可能修補缺陷,有人使用一種大炮檢查器在炮筒中尋找砂眼缺口,但是另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就是用格里博瓦爾的流動星去探視。”

“在十六世紀炮筒中有來復線。”博須埃指出。

“是呀,”公白飛回答,“這樣就會增加彈道的威力,可是也會降低瞄準性。此外,在短射程中,彈道不能達到需要的陡峭的斜度,拋物線過大,彈道就不夠直,不易打中途中的所有目標,而這是作戰中所迫切需要的;隨著敵人的迫近和快速發射,這一點越來越重要了。這種十六世紀膛線炮的炮彈張力不足,是因為炸藥的力量小,對於這類炮,炸藥力量不足是受到了炮彈學原理的限制,例如要保持炮架的穩固之類。總之,大炮這暴君,它不可能為所欲為,力量是個很大的弱點。一顆炮彈每小時的速度是六百法裡,可是光的速度每秒鐘是七萬法裡。這說明耶穌要比拿破崙高明得多。”

“重上子彈!”安灼拉說。街壘的牆將如何抵擋炮彈呢?會不會被開啟一個缺口?這確是一個問題。當起義者重灌子彈時,炮兵們也在裝炮彈。稜堡中人心焦慮。開炮了,突然出現一聲轟響。

“來了!”一個喜悅的聲音同時高呼道。炮彈打中街壘的時候,伽弗洛什也跳了進來。他是從天鵝街那邊進來的,他輕巧地跨越了正對小叫化子窩斜巷那邊側面的街壘。伽弗洛什的進入,在街壘中起著比炮彈更大的影響。

炮彈在一堆雜亂的破磚瓦里消失無蹤。至多隻打爛了那輛公共馬車的一個輪子,毀壞了安索那輛舊車。看到這一切,街壘中的人大笑起來。

“再來呀。”博須埃向炮兵們高聲叫喊。

八 炮兵們動真格了

大家圍著伽弗洛什。但他沒時間說話。馬呂斯已顫抖著把他拉到了一邊。

“你來這兒幹什麼?”

“咦!”孩子回答說,“那您呢?”他的眼睛直盯著馬呂斯,勇敢而調皮,內心驕傲的光芒使他的眼睛大而有神。馬呂斯用嚴肅的聲調繼續說:“誰叫你回來的?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的信送到那地點?”對此伽弗洛什很慚愧。由於他急著要回街壘,他沒有把信送到收信人手中,而是匆匆脫了手。他心裡不得不承認,自己把信隨便交給一個他連面孔都沒看清的陌生人是輕率的。這人確實沒有戴帽子,但這一點不能說明問題。總之,他對這件事多少有點內疚,並且又怕馬呂斯責怪。為了擺脫窘境,他採取了最簡單的方法:撒了個彌天大謊。

“公民,我把那封信交給了看門的。那位夫人還在睡,她醒來就會看到的。”

馬呂斯當初送信的目的有兩個:向珂賽特訣別並救出伽弗洛什。他的願望只滿足了一半。送信和割風先生在街壘中出現,這兩件事在他頭腦裡聯絡起來了。他指著割風先生問伽弗洛什:“你認識這人嗎?”

“不認識。”伽弗洛什回答。的確,我們前面提到過,伽弗洛什是在夜間見到冉阿讓的。馬呂斯心中的混亂和病態的猜疑消失了。他知道割風先生的政見嗎?割風先生可能會是一個共和派,他來參加戰鬥也就不足為奇了。

此時伽弗洛什已在街壘的那一頭叫道:

“我的槍呢!”古費拉克讓人把槍還給了他。

伽弗洛什警告“同志們”(這是他對大家的稱呼),街壘被包圍了,他是費了很大的勁才進來的。一個營的軍隊,槍就架在小叫化子窩斜巷,把守住天鵝街那一邊。另一面是保安警察隊守著佈道修士街,正面則是主力軍。

講了這些情況之後,伽弗洛什接著說:

“我授權你們,向他們放一排狠毒的排槍。”安灼拉一邊聽著,一邊仍在槍眼口仔細窺伺。進攻的軍隊,肯定對那發炮彈不太滿意,沒有再放。在大炮的後面,一連作戰的步兵前來攻佔街的盡頭。步兵們挖起鋪路石,堆成一道類似胸牆的矮牆,大約有十八寸高,正對街壘。在胸牆左角,我們可以看到集合在聖德尼街上的一營郊區軍隊的前面幾排士兵。

正在瞭望的安灼拉,覺得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