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齊,還能在天廟的天位旁見到耶穌像和安拉像。德宗這一派的天廟最多,因為它將以前民間祭祀各類神明的廟宇都囊括了進去。
另外一派則有眾多分支,例如陪祀老莊的玄學天廟,陪祀墨翟乃至魯班的百工天廟、以及陪祀倉頡、伏羲、神農的造字、術衍和農事天廟,這些天廟的修士祭祀一邊辦生死事,一邊研究相應學問,自居隱士,被稱呼為隱宗。
最後一宗更不一般,是朝廷、軍方乃至地方所建的烈士公墓,以護墓為基礎建起的聖武天廟,更有國家所立的英烈祠和聖武祠為龍頭,被稱呼為武宗。軍人和軍人家屬以數百家聖武天廟為紐帶,也結成了一股龐大勢力。
不管是哪一宗,都被巡行祭祀會以儀禮和《聖經》連為一體,同時也有一條“鐵律”那就是不問俗政。若某家天廟,某位祭祀違律,巡行祭祀會從資金到輿論都會加以制裁。
當然,再堅定的鐵律,也擋不住歷史大潮,眼下天廟涉政事頻頻發生,但還都只限於地方基層,未來如何變化,所有人都心中沒底。如今在谷城天廟,因河西鄉慘案,谷城聖宗天廟正要涉足一國黨爭的漩渦,如果彭維新和劉綸不在這裡的話。
彭維新強調了天廟之根,修士和祭祀們不得不打消了集體請願,代民發聲的念頭,但他們也不願就這麼袖手旁觀。武西直道與湖北地方的衝突源自朝堂黨爭,而民人夾在中間,份外難受。河西鄉村人受害最深,反應也最烈,而其他民人也都揣著大大小小的怨氣。
劉綸道:“老師,天廟本就是解民人憂苦之地,我們不可能置身事外,此事總得有所聲張,是不是報給徐葉等總祭,求請他們告之朝堂。”
彭維新點頭道:“報給總祭乃至整個巡行祭祀會是必須的,但怕總祭們都有憂慮,不知該怎麼說,說給誰,說的人不對,話不對,那就是整個天廟在迫壓朝堂。”
想通了天廟的處境,眾人都在皺眉,這確實是一樁難題,最後劉綸嘆道:“也就只能先上報,待總祭們商議出應對,在巡行祭祀會上有所決議了。”
彭維新卻滿臉不甘地道:“老夫就在那!槍聲、慘呼聲,就在老夫耳邊!老夫不能坐等!”
他心意已決,毅然道:“此事天廟不能作聲,但還有人能作聲!”
劉綸並眾人問:“那是何人?”
彭維新道:“東院!”
劉綸眼中一亮:“汪瞎子!?”
彭維新緩緩點頭:“是他,但又不止他,汪瞎子,現在已不止是一個人,他在東院已成一派,自詡為民代言,我相信,有他那一派出面,冤魂能得安息,生者能復清白!”
劉綸嘆道:“若東院再插手此事,朝堂黨爭怕是要變成一國派爭,再無寧日。”
彭維新搖頭:“這大英一朝,何時寧過?否則我等為何要避入天廟,修心養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八百三十六章 獅虎黨爭:朝堂皆亂泥
() “國家大政如用兵,自有取捨之道,自古以來,朝堂治政皆有分歧,不過都是士爭。若任民人亂法,動輒要挾官府,這一國何以成國?”
政事堂裡,文部尚書屈承朔侃侃而談。武西直道事顧正鳴和湖北巡撫楊燁兩人都把河西鄉民人打為滿清密諜,雖是當作籌碼打擊對方,但同時也將民人排除在政爭之外。薛範陳史等大員都預設此論,怎麼處置顧楊之爭是一回事,他們的“滿清密諜論”卻是要接受的。
次輔鄔亞羅很不滿,出聲反對,屈承朔身為調和派,發言勸說。屈承朔這話說得很直白,幾乎與北宋文彥博對宋神宗說的“為與士大夫治天下,非與百姓治天下也第八百三十六章 獅虎黨爭:朝堂皆亂泥”一個意思。朝堂和地方官府怎麼鬥,都是官僚的事,絕不能讓民人摻和進來,面對民人,官僚又該抱為一團。
不管是管軍務的範晉和蘇文采,還是管法務的史貽直,都覺得這話雖不合英華立國大義,但就國政實務而言,卻是正理,因此都沒做聲。
鄔亞羅也已六十多了,早年就是個燒窯的,得皇帝指點和提攜,一族借玻璃、水泥、瓷器和琺琅等業成為顯赫工閥。在彭先仲等人也淡出國政,專心工商事的時代,還被皇帝壓在政事堂,不僅是連通工商之需,也是皇帝看中他老執倔,還留著民人本色的脾性,能遏制政事堂沆瀣一氣官僚化的步伐。
鄔亞羅惱道:“東院問事函諸位都看過了。別以為在此事上能糊弄住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