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叔叔刺刀術簡化了出來,教他們用長矛作戰。說起來也臉紅,這方面他可沒什麼底蘊,就只能教他們“突刺”、“上下橫擋”、“左右卸擋”以及“甩柄”。反正在他看來,只要強調群體對戰,絕不落單,會這點東西也足夠了。
他這個不學武術的傢伙,不太懂腰上的發力,結果兩天下來腰就傷了。趁著這機會回了已經建好內圈的莊子,享受起新修的屋子,還有屋子裡的蘿莉服伺……
“這樣啊……”
“婆姨”二字按下了關蒄撅起的小嘴,她眨巴著深邃明亮的大眼睛,思維也開始發散了。
“那是不是我痛了爽了,也不能遮掩?”
這話讓李肆的思緒飄得更遠,想要發笑,氣沉到腰上,卻又痛得叫了出聲。
“看來得用上絕招了!”
關蒄咬牙,騎在李肆的身上,用膝蓋揉了起來。
“那個盤金鈴教了你不少東西嘛……”
李肆一邊抽氣一邊說著,這套按摩術是盤金鈴教關蒄的。她來了莊子幾次,沒等到李肆,求知慾正強的關蒄找她討教醫術,盤金鈴就教了這套按摩術。瞧她人小力弱,還專教肘膝按摩,讓李肆一個勁地亂猜,盤金鈴教的這東西,跟後世的馬殺雞有什麼淵源。
“二丫頭,四哥兒在麼!?蕭千總來找他了!”
院子裡關鳳生喊了起來,李肆長出了一口氣,岳父大人,你再不來,咱這個實驗品,可要被你女兒給揉死了……小姑娘畢竟是初學新嫩,就跟他教刺刀術一樣,動作全然變形,這不是按摩,是揉麵。
咬牙下了床,關蒄給他披上輕葛汗褂,李肆笑著對她翹了個大拇指,然後僵著身子,一瘸一拐地出了門。看著他的背影,關蒄抹著額頭上的汗水,粉豔小臉笑開了顏,小小的成就感脹滿心田,捏著小拳頭,嘴裡低低念著:“等四哥哥回來再繼續,要更用力哦,關蒄!”
李肆幸好是沒聽到,不然真要摔上一跤。
莊子的中心是一個方方正正的小廣場,一溜二層小長樓在廣場南邊,北面是一片小院子,每座都只兩進七八間廂房,普通一家人足夠。李肆的院子夾在最裡面,四周被關田等人的院子圍著。
踩過青磚鋪成的地面,穿過還只鋪著碎石,長寬不過三四十步的小廣場,朗朗讀書聲越來越響亮。那溜兒小長樓的上層是三間可容五六十人的教室,現在還只用著一間。
李肆進了長樓最西面的一間屋子,見著簫勝那張眉頭皺得跟風乾橘子的面孔,他也沒在意,這傢伙每次見他都這德性。
正辛苦地提著腰準備坐下,蕭勝開口,李肆手一抖腰一閃,差點坐在地上。
“浛洸被楊春佔了!”
“鎮標左營敗了,遊擊侯林戰死!”
“縣裡剛接任練總的彭通,就是彭虎的父親,也死了!”
自己的詛咒術應驗了?
李肆身心合一,此刻是又驚又痛並快樂著。
浛洸,就在李肆這新莊子西北五六十里處的連江北岸,此刻正黑煙沖天,原本熙熙攘攘的鎮子空空蕩蕩,偶爾能聽到淒厲的慘呼,還有飽含各種意味的暢快狂笑。
一行人正走在浛洸的街道上,如眾星攬月一般被數十人簇擁著的楊春已然換了行頭,頭上是綴著紅纓,豎著水晶珠子的涼帽,身上是黑綢鑲金長袍外罩獅虎紋紅馬褂,挎著的腰刀也換了鞘柄華貴的長劍,金玉墜子掛了一腰。
“官兵也太無能了!瞧這勢頭,縣城咱們是一攻就破啊!”
“連遊擊都死在咱們手上,外加那個老彭練總,咱們可是二連勝!還有哪股官兵敢跟咱們為敵!?”
“這都是將軍的本事!不是將軍指揮著咱們來了一出聲東擊西,咱們這些粗漢子,就算人再多,也整治不了這四五百號官兵練勇。”
眾人一臉燦爛笑容地贊著楊春,楊春卻臉色陰沉,不為所動。
街道上伏屍累累,男女老幼都有,染得滿地血斑。楊春停步,正要開口,旁裡一扇房門猛然撞開,躥出個白花花人影,定睛一看,卻是個長髮披灑的赤身女子。再一個人衝出房門,雙手提著褲子,一腳踹倒了那女子,嘴裡罵罵咧咧的,一手撈起女子的腰,下身就直接朝她腰下撞去。
“何大都……楊太爺……哦哦,楊將軍。”
那人感覺有異,轉頭瞅見了一大群人,趕緊招撥出聲。他這一閃神,那女子再度掙脫了他的束縛,嗚嗚哭著,埋頭嘭撞在了對面的屋角上,雪白**、漆黑髮絲,頓時加入了一團猩紅,色調異常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