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待了不到三個小時,這邊就已經是她離開的六天後了。
而此時,平易然正寢食難安的坐在臥室外的院子大樹下乘涼,雙腿說是搖晃,還不如說是顫抖。
從那天冰藍花被那隻精靈搶走後他一直就有種準備好被那個女人狠狠削一頓的覺悟,尤其是今天這種不詳的預感越發的強烈,害得他連躺在床上都不安穩,只好拖著一把老骨頭在這院子裡等著,要是凌月星離突然出現他也好有個準備啊!
不得不說,這把老骨頭的決定是正確的。
在遠遠的就看到那抹與夜色相差迥異的絢麗身影時,平易然眨眨快要老眼昏花的眼,當看清那張絕美的小臉時,他險些哭出來。
“喲!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啊!”看到坐在搖椅上的平易然,凌月星離稍稍驚訝後便露出了笑容。不得不說雖然她對狐狸這類生物並不喜歡,但是這隻老狐狸是比較特殊的,因為他有一雙能看清別人看不清的事物的眼睛,當然,他的心是不是跟著眼睛走就是個未知數了。
平易然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皺得像菊花的臉微微顫動,“哎呀哎呀,小丫頭就不要擠兌老頭我了,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啊!”
凌月星離冷嗤一聲,坐到平易然特意準備的另一把搖椅上,仰著頭看著被黑色掩蓋的天空上如同鑽石一般閃閃的星星,身下的搖椅穩穩的晃動著,那一刻悠閒得比老人還老人。
平易然側過頭看著凌月星離年輕的側臉,毫無死角的完美的輪廓,確實是這世間少有的絕色,也只有這樣一個稱得上完美強大的女人才配得上他們瞻鏡淵的帝王了,可惜……她竟然無視他這把一腳踏入棺材的老骨頭的唯一心願,竟然不願意當他的孫女,真是……
“老頭,休想!”不知道何時,凌月星離已經扭過頭看著平易然菊花般的臉,微微眯起眼冷冷的道。這輩子除了藍影,她不需要,也沒有人有那個資格能成為她的親人,屬於凌月星離真正的冷和傲,早在藍影的那一番話中覺醒。
平易然被凌月星離眸中的冷意驚了驚,隱約的發現她有些不一樣了,那雙本就滿是冷意與俯視眾生的不屑加深了不少,彷彿這才是她的本性一般,滿是冰冷的肅殺之氣。
其實這才是露出全部自己的凌月星離,真正的冰冷,除了自己所認可的,其餘的根本得不到一絲溫度,愛屋及烏這種事在她身上不存在,就如同即使她愛聖梵音,她卻不一定會在瞻鏡淵面臨滅亡之時伸出援手,對她來說,對她們來說,那不過是一種累贅!
殘忍自私、肆意妄為,這才是真正的被藍影喚醒的她。
過去被愛情蒙了心,竟然因為聖梵音而產生了守護瞻鏡淵的想法,如今想想,再配上那些人的不知回報,真是愚蠢至極。
平易然終是活了一百多歲的人,自然懂的事情多些,但是他卻不知道這才是真正的凌月星離,只以為她會變成這樣是因為在戰場,軍營中傳得沸沸揚揚的,暗一他們對她的沒有全心全意的信任引起的,頓時嘆了口氣,“丫頭啊,老頭我知道這是他們的不對,但是這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啊!”
凌月星離看向老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就如同她所猜測的,這個人即使能看清別人看不清的事物,但是他的心卻始終是偏著的。
“哦?他們情有可原?嗯,那麼你呢?”微微眯起眼眸,擋住裡面嗜血的殺意。
平易然身子一震,慢慢的警惕起來,嘴上乾巴巴的笑了幾聲,“呵呵……丫頭啊,你也知道,冰藍花被搶走也不是老頭我的錯啊,誰知道那裡還有一直混血精靈,看到他青草綠的頭髮,我還以為他是純血的……”平易然說著,聲音卻在凌月星離的眼神下越變越小。
凌月星離冷笑的看著平易然,一朵冰藍花雖然對她來說很重要,但是還沒有重要到需要她專門大半夜來這裡一趟的地步。
“我想我的記憶力並沒有出現什麼故障,我當初離開瞻鏡淵的時候,除了拜託你幫忙留一朵冰藍花之外,還讓你和宮老他們幫忙訓練影衛的。”
“我有啊,宮裡的影衛老頭我和宮老他們可是盡心盡力的訓練了一番呢!”
“可是我為什麼訓練影衛還需要把我安排在皇長公主身邊的斕給調走呢?”
凌月星離說著,手上卻已經多出了一把雙月刀,起先她還在疑惑為什麼聖芷嫻出現在戰場上,而身為隨身侍女的斕卻沒有跟著,最後才知道,原來是留在皇城的這些人乾的。
很好,真的很好,原來所謂帝妃的命令也不過如此,因為不滿她調斕到聖芷嫻身邊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