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得什麼似的。”
“她有這麼大度?”蘇雪唇邊勾起嘲諷笑意,一面用手背輕輕蹭著臉頰,一面眉頭微蹙,若有所思。
一個月前,正是她回到京都的日子,而張姨娘懷孕,又正是她入到蘇府的日子。
她準備入府時,蘇芝便弄了個假蘇二孃出來,還一番栽髒陷害。欲將她置於死地。如今入到府中,她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在適當的時機以善妒、無子等七出之條即便不能讓蘇文成休了鄒桐豔。也要讓她臭名遠揚,對方卻又彷彿知道她的打算似的,提前將她的路給堵死了。
便是那兩件首飾,也像是蘇芝知道她會尋找而刻意藏起來了似的,竟是怎麼查也查不到。
這一樁樁一件件,竟讓蘇雪覺得對方像是看穿看透了她,知道她的每一步計劃似的。甚至,她的心底忍不住再次生出一絲從前的懷疑,而那絲懷疑。卻讓她背脊泛寒,遍體泛涼。
這府中。真的存在著一個有著先知之能的重生者嗎?如果是真的,又會是誰?
“娘子。這倆人要怎麼處置,一直這樣瞞著也不是辦法。萬一……”綠茵的一句輕言,斬斷了她的思緒,她抬起頭來,微蹙著眉頭看向院中側了頭向這邊看來的秋黎。
因為尚沒摸透秋黎二人的底細,阿木的存在自是瞞著她們的。除了阿木不弄出一點異響,每次換藥或有事也是綠茵把她們提前支開。但萬事都沒有絕對,萬一阿木一個不慎咳嗽出聲,可就要被察覺了。
“查得怎麼樣了?”蘇雪斂了神情,淡淡問道,看向院中的雙眸微微眯著。
綠茵狀似無意地看向院中,輕聲回道:“都是從人牙子手上買回來的,這邊沒有親人。蘇芝不過給了些銀兩,便一一收服了,這兩日藉著奴婢支她們出去的功夫,去了那邊好幾趟,想必所見所聞都一一稟報了。”
“沒有親人就好。”蘇雪狀似喃喃地說了一句,爾後突兀地道,“帶她們去看看阿木和青林他們。”
“啊?”綠茵以為自己聽錯了,驚愕地看著蘇雪,直到沒有從她淡然的神情中看出一絲玩笑的意味,方才點了點頭,“好,奴婢這就去辦。”
“見過之後把人帶過來見我。”蘇雪輕輕頷首,在綠茵臨離去前低聲叮囑。
“是。”綠茵重重點頭,徑直走到院中衝綠蘿道,“你先去洗了手,再去娘子屋子將藥箱取來。秋黎秋揚,你們隨我去倒座房看看。”後面一句話,自是對著見到她走來轉身迎過來的秋黎二人所說。
“你說什麼?”綠蘿驚愕得雙眼瞪大,身子一晃差點撲倒在晾曬開的木炭上。秋黎秋揚二人卻是相互對視一眼,臉上閃過疑惑,也閃過一絲莫名的慌亂。
“隨我來。”綠茵沒有回答綠茵的話,而是率先走向倒座房。秋黎和秋揚同時垂了眸子,隨在她身後。
隨著“吱呀”一聲門響,一道明亮的光線照入昏昏的屋內,透過堆砌著的木板縫隙照入其內藏著的阿木臉上,照出他蒼白雙頰上的那幾許無措。
下一刻,他身前的木板被一雙小手拉開,大片光線瀉在他上半身,照出他透著幾分冷肅的面容。秋黎和秋揚驟然看到,腳下的步子不由一頓,嘴巴微張之際,臉上閃過驚愕之色:天哪,這裡竟然還躺著一個活生生的人。這是誰?是什麼時候藏進來的?
旋即又想到什麼,她們臉上的驚愕立馬又轉為了驚駭。垂在身側的雙手忍不住緊緊地拽住了兩側的裙角。
二娘子為什麼……為什麼要突然讓她們看到這個人的存在?難道,難道是……
“這是阿木,昨日暈倒在咱們的院子後面。娘子叫了青松將他背進來治傷。”綠茵彷彿沒有看到她們二人臉上驟然變幻的神色,聲音平靜。出口的話,卻讓秋黎和秋揚同時身子猛地一顫,臉色慘白一片。
青松又是誰?為什麼要告訴她們這些,為什麼要告訴她們這些?
有人說過,有時知道得越多,就表示會死得越快。現在突然告訴她們這些想知道卻原本不該知道的東西,是不是就表示她們也離死不遠了?
不,不。她們不要知道這些,她們不要知道這些!
可就在她們臉色慘白一片身子顫慄不堪時,眼前忽地人影一閃,兩位身形高大神情肅然的青袍男子如天降神靈般出現在了她們的面前。巨大的恐懼驟然襲來,秋黎和秋揚再抑制不住,後退一步跌倒在地,突地又翻身跪趴在地上,急切地往外爬去。
綠蘿抱著藥箱進門,看到的便是她們駭然顫慄如狗一般往外急爬的模樣,臉上露出疑惑之色的同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