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木筏如此脆弱,怎能渡得大海?”
凌茜舉目望天,幽幽說道:“反正不過一死,你要是害怕,我就一個人走了。”
陶羽熱血一陣沸騰,毅然道:“能得同死,也算緣份,我幾番承你救得殘命,縱死何足為惜。”
說著,也忙躍到木筏上,盤膝坐在凌茜對面。
這木箋本己不大,坐上兩個人,便已半浮半沉,而實際已浸在水中,但他們都存了就死之心,倒也無甚恐懼,凌茜掛起那張樹皮織成的風帆,木筏順風而行,竟逐漸遠離了那座小島。
離岸稍遠,浪潮漸次加劇,飛舞的浪花,不多片刻便溼透了衣衫,凌茜滿頭秀髮,全被海水沾貼在一起,鬢角眉梢,水珠瑩瑩。
陶羽坐在她對面,怔怔凝視著她明顯憔悴的面頰,不禁又憐又愧,取了個椰子剖開,遞給她道:“你已經三四天未吃一點東西了,瞧你瘦得這樣厲害,把它吃下去吧!”
凌茜只是茫然搖搖頭,兩眼仍舊凝視著遠處天際。
陶羽廢然把椰子放回筏上,長嘆一聲,道:“唉!真設想到,你會恨我恨到這般地步……”
凌茜喃喃道:“我不恨人,只恨自己,為什麼要到中原去?為什麼要遇見你……”
說到這裡,眼眶了紅,淚水紛落。她用力揮著手,聲嘶叫道:“別再提這些事了,我恨它,恨它,恨它……”
陶羽黯然道:“唉!不提也罷,唉——”
簡陋的木筏,緩緩在大海中飄流著……
這時候,遠處海面上,突然出現了一片淡影。
陶羽連忙攏目一望,竟是一艘三桅大船,連忙告訴了凌茜。
凌茜僅淡淡掃了一眼,既無驚異,也沒有喜容,彷彿對這一線突然出現的生機,絲毫引不起興趣似的。
帆影漸近,陶羽心裡也漸漸生起疑雲來。
敢情那艘大船,雖然揚帆疾駛。艙面上除了幾輛篷車,見不到一個人影,乍望之下,直如一艘無人的空船。
不多久,彼此已駛近到十丈以內,陶羽揚手大呼,那船上毫無一點反應,竟擦著木筏近處疾掠而過。
陶羽急叫道:“蕾妹,快跳上去,船上沒有人……”
此時船筏相距不過丈餘,如果凌茜即時縱身,不難輕易地登上大船,可是,她卻只淡漠地掃了那空船一眼,身子紋風未動。
良機一瞬便逝,陶羽不禁廢然嘆了一口氣,眼睜睜看著那艘三桅大船越去越遠。
不料就在他失望懊惱的時候,那艘遠去的大船,竟突然斜斜轉了個急彎,又駛了回來!
陶羽駭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