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將之抹平,赫然竟成了葛明的裝束。
爾朱仇翻開葛明,三下兩下解開他的衣服。
“爹,你饒了孩兒吧?”葛明手足無法動彈,望著搖身一變變成他那副模樣的葛榮,忍不住哀呼道。
“我可以饒恕你,但那些死去的忠魂卻饒不了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只願你來世不要再如今世這般。爹的確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娘,爹會用後半生的時間為你們誦經超渡。你就認命吧。”葛榮無限傷感地道。
“爹,不要,孩兒知錯了,孩兒以後再也不會做錯事了……爹,不要……”葛明駭然悽呼道,但爾朱仇很快便制住了他的啞穴,並將他的衣衫脫了下來。
葛榮也脫下了自己的衣服,換上葛明的衣服,再次發出一聲長嘆。
“怎麼辦?”爾朱仇望了望葛明,再望了望葛榮,那擊向葛明的手掌竟有些猶豫了。
葛榮的眼中再次滑出了兩行淚水,爾朱仇心中也為之一顫。
“下手吧……”葛榮有氣無力地傷感道。
爾朱仇猶豫了一下,手掌重重地向葛明頭頂拍落。
葛明那絕望的眼神中閃過無盡的悲哀。
蔡風極為悠閒地觀賞著競相綻放的牡丹花,心中十分平靜。他知道,在不久的將來,他將面對有生以來最重要的一戰。
其實,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心中失去平靜,儘管他這一生還只是活了二十年,可所經歷的卻是別人幾輩子都無法經歷的事情。對於戰鬥的體驗,更是普通人望塵莫及的。
蔡風出道以來的第一個對手是叔孫家族的叔孫長虹,接著巧鬥鮮于戰勝和高歡,再與破六韓拔陵、鮮于修禮等高手交手,後又發生了土門花撲魯、刀疤三的大柳塔之戰,之後依次出現莫折大提、蕭衍、石中天、葉虛、叔孫怒雷、區陽、元融、崔延伯、蕭寶寅……這些人自普通高手到絕世兇魔,自域外高手到中土絕世人物,蔡風可以說已經遍歷了一些可成為江湖美談的大戰。
自道之戰,大柳塔之戰,泰山之戰,博野之戰,涇州之戰,定州之戰,無一不是讓江湖震撼,天下皆驚。所以,蔡風絕對不會因為洛陽之戰而心驚。他的生命,似乎只有透過戰鬥來發揮,這才是一種享受生命的形式。
一切都似乎接近尾聲,蔡風知道,這一戰之後,將會決定和改變很多事情。也許,他再不會回到中土,在塞外尋找一處幽谷,築巢而居,生兒育女,但他絕不會再插手戰事,這是他對孝莊帝的承諾,其實也正是他內心所想。
蔡風早將一些準備工作安排妥當,如何撤出洛陽,如何安排葛家軍的後事,他都為遊四計劃好了,而這也正是葛家軍中許多人心中的意願。不過,在這個時候,遊四卻來了。
“天王,我先送你上少林寺避避,然後再去與齊王聯絡如何?”爾朱仇詢問道。
這裡是一處山頭,葛榮負手望天。
天很藍,雲也很白,空闊無比的天讓人的心中也舒暢了很多,也許正因為如此,葛榮才深深地吁了一口氣。
半晌,葛榮才輕柔地問道:“你剛才為什麼不殺了他?”
爾朱仇一呆,囁嚅道:“其實,人豈無過?明王只不過是犯了一次不可饒恕的錯誤,可我們也不能就此而不給他機會。是以屬下只是廢了他的武功,還請天王恕屬下自作主張之罪!”說話間爾朱仇竟跪了下來。
葛榮扶起爾朱仇,輕輕地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只是為我著想,唉……這一切我其實也有錯,既然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就讓他去吧。希望他在有生之年仍能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你現在也不必稱我為天王了,你欠我的恩情今日已經還清,以後再也不欠我什麼……”
“不,天王的大恩,我爾朱仇就是粉身碎骨也難以圖報,當初我兄弟二人發過誓,因此我永遠都只為天王而活!”爾朱仇駭然呼道,神色間顯得極為焦爍。
葛榮嘆了口氣,他知道爾朱仇此話絕對真誠,不由淡然道:“好吧,你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我想先去城南的‘天玄寺’,那裡是了願大師的一位師兄主持,也是我的朋友,他會照顧我的。你也不必告訴風兒我在哪裡,對於凡塵俗事,我早已看透了,只想在這後半生中獨伴清燈靜心參禪……”
“天王……”爾朱仇驚呼道。
“你不必如此,此刻我功力盡失,反而佛心更堅,往日師尊所述禪理竟在生死間豁然明悟,我心意已決,但仍有一樁心事需要託你去辦。”葛榮恬靜地道,語調如春風一般和緩。
“天王有什麼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