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為他阻住了追兵,而他卻從來都不曾知道那些神秘相助之人究竟是誰。此刻三子一說,那對方極有可能是葛家莊的人,而赤尊者的失蹤又是不是葛家莊的人所為呢?不過,他並沒有必要去為那些事煩心,赤尊者的生死更不關他的事,他有興趣的只是如何解開自己的身世。中土,他的確沒有來錯,無論是對於武道的修行,還是關於身世之謎,都有所突破。他這一生,就是希望能在武道上不斷精進,將生命推向巔峰,更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之謎!
“爾朱復古,你是要我動手還是自己動手?”三子眸子中閃過一縷凌厲的殺機,就像是兩柄鋒銳的利劍深深插入爾朱復古的目光中。
爾朱復古心頭微怔,三子的武功比之兩年前似乎可怕了很多,單論自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就足以懾人心魄。他知道,三子今日絕對不肯善罷甘休,在神池堡時,爾朱復古幾乎是對他們盡情汙辱,更灌藥水,這一切三子全都看在眼裡,那些與三子一起的陽邑眾兄弟,更有幾人死在他手中,那時候三子便說過,即使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那次三子沒有死,不僅沒有死,後來還變成了一個極為可怕的人物,因此如今與三子的這一戰,爾朱復古自忖絕對不可避免,但三子的口氣之狂妄連他也為之錯愕,似乎他已經註定成了對方囊中之物一般。這對於他來說,擺明是一種汙辱。不過,爾朱復古並不動怒,因為他知道那是最不明智之舉,高手相爭,就要以最冷靜的態度去面對,否則只可能是敗亡。
圍觀的眾江湖人士只聽說過三子是蔡風的影子,更像其左右手,那麼三子的武功一定不會差到哪兒去,他們自然更清楚今天有好戲看了。三子與爾朱復古的一戰,所代表的是當今武功最強的兩大宗系,更是一番龍爭虎鬥。
蔡宗似乎受傷不輕,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移步於一旁靜坐療傷。他知道,有三子在這裡,他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爾朱歸的面色漸漸平復,似乎已經調勻真氣,壓住了蔡宗那古怪的真氣,但整個人似乎病了一場,手臂和劍上也開始冒氣,一縷縷淡淡的熱氣,卻是那霜花所化。他不得不承認,蔡宗的“終極敗王訣”比他想象中更為可怕。剛才並不是他不想殺蔡宗,而是他不能,根本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蔡宗也的確夠狠,竟全然沒將生死放在心上。如果蔡宗那一擊有半點猶豫的話,他必將死於爾朱歸的劍下!那是絕對沒有任何情面可講的,但是在生與死麵前,蔡宗沒有半絲猶豫,抑或蔡宗本身就是已超脫生死的死神!魔鬼!
其實,蔡宗的刀法不僅令爾朱歸大感震驚,更包括在場的所有人。那柄黑木鈍刀本身就極為怪異,再加之那奇異的真氣,的確能夠起到極強的震撼作用。更何況,三子還說他曾經大鬧過包家莊,單憑這一點就不能不讓人心驚。
三子緩緩伸出一隻手,一隻修長卻又不失寬厚白皙的手。
他的手,似乎是不沾半絲半縷煙火,還略帶一種若有若無的魔力。
爾朱復古的臉色微變,他並不知道三子要幹什麼,只是黑心熊的臉色變得若死灰一般蒼白,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當爾朱復古也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之時,三子的手已經扣在黑心熊的咽喉。
“你死有餘辜!”三子冷冷地道。
“喳!”黑心熊連慘叫都未曾發出,頸骨便已寸寸碎裂,腦袋軟軟地歪到一旁。
“撲!”守在黑心熊身邊的兩名極為普通的漢子之一順腳踢出,黑心熊那龐大的屍體直飛出五丈,重重向山崖之底墜落,這一次他絕對再也沒有絲毫活命的可能了。
眾江湖人士大感痛快,黑心熊並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在甘陝一帶,可謂是獨行大盜,行事毫無原則可講,讓江湖各路人馬都恥於與其為伍。只是黑心熊心黑手辣,武功又高,沒有人敢去招惹他而已。此刻,有人能殺掉他,自是大快人心之事,但眾人有些不明白,黑心熊是在什麼時候成為爾朱家族的人?不過,江湖中讓人費解的事情太多,也沒有必要細細追問清楚。
爾朱復古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不僅僅是因為三子下手的狠辣,也因為三子身後那兩名看起來極為普通的人。
剛才踢飛黑心熊屍體那輕描淡寫的一腳絕不普通,可這卻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之人的傑作,那人的舉措使眾人不得不心驚。
方知子和方塵子也為之暗暗心驚,天下間傳聞葛家莊藏龍臥虎,看來並非空穴來風,單隻這兩個普通人也不能不讓人刮目相看。那一百多斤的屍體,只是輕描淡寫地一腳便凌空踢出五丈之遠,那分力道該是如何的強猛!方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