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了,看樣子,老伯是半身不遂,剛才又曾與敵人激鬥,是嗎?”少女指一指地上的屍體說道:“也沒有怎樣激鬥,這個賊人向他撲去。在柏木樁前阻了一阻,我的爸爸手肘支床,撲地騰起一腳,一連掃斷了三根柏木樁,賊人也給震倒地上,死了。”凌未風心中暗道:“這老人的下盤武功真高,怪不得桂天瀾當日傷在他的腿下。
大約過了一盞茶時刻,紅面老人果然悠悠醒轉,攬著黃衫少年痴痴看著,屋中的人屏息呼吸,冒浣蓮眼角含有晶瑩的淚珠。良久,良久,黃衫少年低聲說道:“爸爸,你告訴我我的來歷吧!”
紅面老人面色倏地轉蒼白,招了招手,說道:“你媽媽先講,她道漏的地方我再說。”老婆婆顫巍巍地扶著黃衫少年,說道:“你的名字叫石仲明……”紅面老人忽然搶著道:“應該叫桂仲明。”老婆婆圓睜雙眼,紅面老人道:“我是要他念著他的養父。”老婆婆吁了口氣,平靜下來,這才接著說道:“你的爸爸叫石天成,他和桂天瀾都是你外祖的徒弟。桂天瀾是師兄,他是師弟,你的外租是五十年前的川中大俠葉雲蓀,我是他唯一的女兒。
“你外祖膝下無兒,把他們兩人都看作兒子一般,我和他們同時習武,更沒有什麼避忌。他們兩師兄弟十分要好,只是天成脾氣暴躁,天瀾卻極沉靜。我對他們都像兄弟一般,但天成直率,雖然暴躁,卻和我更合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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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多年,我們三人都長成人了,一天你外祖父悄悄問我:‘妮子,你也該有個家了,你實在對我說,他們兩人你喜歡哪一個?”
紅面老人聽得出神,痴望著老婆婆說道:“這段故事我也沒有聽你說過呢?”老婆婆對黃衫少年繼續說道:“你外祖父問我,那時我還只像浣蓮姑娘那麼大,一個女孩兒家那裡敢說。你外祖父自言自語地道:天瀾人很老成,我忍不住插口道:就是太老成了,年紀輕輕,像個老頭子啦!他又自言自語道:大成卻是火爆爆的性子。我道:就是這一點不妨!你外祖父哈哈大笑,說道:他兩師兄弟,一先一後,恰好在這幾天,都託人向我求親。我正自決斷不下,現在行啦!姑娘自己說出來。我羞得急急跑開,第二天你外祖父就收了天成的聘禮。”紅面老人聽到這裡,咧開口笑了一笑,很是高興!
老婆婆面色卻很陰沉,嘆口氣道:“沒多久,我就和你的爸爸結了婚,第二年生下了你,齲蝴仲明。日子過得很快活,霎眼就是六年,桂天瀾已二十出頭,一直沒有結婚。我們都住在你外祖父家裡,仍然像兄弟姐妹一樣往來,非常要好。你爸爸問他為什麼還不結婚,他沒有說。我有點猜到他的心事,卻不便說。可是他對我卻一直芥蒂都沒有,更從來沒說過半句風言風語。
“在我們結婚的時候,滿洲兵早已入了關內,可是我們僻處四川,四川還是張獻忠的天下,我們也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張獻忠後來戰敗,他的部下孫可望和李定國仍然佔著四川,滿洲軍隊忙著收拾中原,也沒有打來,我們就像住在世外桃源一樣。到你五歲的時候,滿清開始攻打四川,你爸爸的老家在川南,要回去迎接家人到川北去避難。那時我又有兩個月身孕,當然不能隨行。他臨走時囑託天瀾大哥照顧我們,便放心回家。
“不料他去後還不到半月,滿清的大軍便湧進四川,交通斷絕,百姓流離,你外祖暮年,慘遭大變,滿洲軍隊尚未打到,他就死了,臨死前叫天瀾保護我們逃難。
“逃難的日子可慘啦,沒吃沒喝那是常事,住宿更是不便,有時許多人擠在一處,有時露宿荒野,天瀾又要極力避嫌,偏偏我又懷著身孕,離不開他,那些苫處真是一言難盡。你的妹妹就是在荒野竹叢中產下來的,所以叫做竹君。
“滿洲軍打進四川后,連年混戰,我們逃難兩年,形銷骨瘦,到處探訪你爸爸的蹤跡,都沒著落,後來聽得武林同道傳言,說他已在兵荒馬亂之中死去。我們兀是將信將疑。
“逃難的生活越來越苦,我攜帶你們兄妹和天瀾同行,又極其不便,那時天瀾和幾百個比較壯健的難民聚在一起,商量去投張獻忠的手下李定國。天瀾顧慮我和你們兄妹,有些難民就告訴他道:李定國那裡,設有女營,可以收容戰士的眷屬,但也只限於戰士的眷屬。他們都說道:在逃難中哪管得這許多,你們兩人不如成了婚吧!”
老婆婆說到這裡,又看了紅面老人一眼,紅面老人道:“你說下去吧,我現在明白了,這不是你的鍺。”老婆婆嘆了口氣道:“咱們也是幾十歲的人了,還有什麼忌諱,當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