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韓志邦饒是身經百戰,也不禁害怕起來,他用力一掙,分開張天蒙雙手,站了起來,這時只覺四肢痠軟;他行開幾步,支撐不住,索性也躺在地上,掩著面孔,閉目養神。
剛才給豹子咬傷的那頭小鹿,好像知道韓志邦是它的朋友似的,慢慢地挨將近來。韓志邦在昏迷中只覺小鹿在自己的胸口輕輕摩擦,悠悠醒轉,他也輕輕地用手撫摸著小鹿,喃喃說道:“豹子死了,惡人也死了,小鹿,小鹿不用害怕了!”說話之間,忽然又覺有甜甜膩膩的液體滴進自己的口裡,一直滑下喉嚨,片刻之後,丹田似有一陣暖氣升起,人也清爽了許多。那液體正是鹿血,它給豹子咬傷,又給張天蒙刀傷,流血一直未止,鹿血是補氣補血的珍品,韓志邦用力過度,又受了重傷,幸得鹿血給他稍稍回覆了精神和體力。
韓志邦甦醒過來,只見地上一灘灘的鮮血,血泊中浮著一隻小小的盒子,他猛然醒起,精神一振,急忙在血泊中把盒子掏了起來,用衣襟抹淨,開啟一看,只見裡面放著幾粒珍珠似的東西,但卻不如珍珠透明,而是灰褐色的,盒子周圍刻有一些古古怪怪的文字,那是梵文,韓志邦雖然不識,但看樣子,他已醒悟到這一定是舍利子,心中大喜,急忙把盒子蓋上,收進行囊。
只是這麼輕輕移動,韓志邦眼前又是金星亂冒,這才知道自己畢竟是用力過度,不能再行走了。他摸摸身邊的小鹿,小鹿也沒有了氣息,敢情也是死了。猛然間他覺得非常寂寞,好像自己從來沒有過親人也沒有過朋友一樣,心中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迷迷糊糊間,他躺在地上陷入了熟睡之中。
也不知睡了多少時候,一覺醒來,只見陽光從洞外透入,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了,他站了起來,仍然覺得軟軟的,肚子也餓得發慌,只是精神卻比昨天好了許多。他想,現在走出去,自己體力還是不支,若碰到敵人,那更無從抵禦,看來只好在這石窟中歇息幾天再說,可是糧食哪裡找呢?袋中只有一些乾糧,頂不了什麼用,自己又不忍食小鹿的肉,正著急間,忽然眼光一瞥,拍掌笑道:“怎的把這隻豹子忘了?”昨天那隻大豹,給自己拗斷了頸骨,丟進窟中,現在不正就在身旁?韓志邦把豹子拖進石窟深處,在行囊中取出火石,把窟中的一些朽木,聚集了來,燒起了一堆旺火,用紫金刀割下豹肉,就在火上燒熟後吃。
火光熊熊,把石窟照得通明,韓志邦抬頭四看,忽見石壁上畫著許多人像,那些人像各有各的姿勢十分古怪。
韓志邦定睛看時,只見有的人像低眉合計;有的人像摩拳擦掌;有的人像作勢欲撲,如虎如獅;有的人像作勢擒拿,如猿如鷹,還有手裡拿著刀劍作劈刺之狀的,各種姿態,千奇百怪。但因年深日遠,有的畫像已模糊不清,有的影象更剝落殆盡,只餘下一點點的痕跡。韓志邦閒得無聊,索性沿著石壁,細細一數,其中清晰可辨的有三十六幅,模糊不清和已經剝落的卻有七十二幅之多。在清晰可辨的三十六幅之中,有六幅是打坐之像,其中三幅的姿態,都是盤膝垂手,正面而坐,好像完全一樣,另外三幅則稍稍改了一些,有一幅是側面打坐的,有一幅是合掌胸前的,有一幅是欠身欲起的。
韓志邦飽餐豹肉之後,氣力稍增,反正無事,就試照著壁上畫像的姿勢練習。前面六幅,他看得莫名其妙,懶得去理,只揀那些自己看得懂的來學,起先是練幾個掌法,說也奇怪,照樣打了一遍之後,竟然氣血流通,身心舒適,精神長了許多。他越練越高興,反正自己尚未完全復原,就索性在洞中多留幾日,將三十幅畫著運掌、使刀、擊劍的各種姿勢,練了又練,不過三天,已經滾瓜爛熟。
第四天早晨,豹肉已經吃完,窟中的朽木也已燒盡,他試著練練力氣,只覺已完全恢復,心中大喜,收起行囊,便待出洞,忽然聽到外面有人聲和腳步聲,好像向石窟行來,連忙閃身躲在一尊佛像之後。
來人行到洞口,韓志邦聽得一個聲音說道:“咦,怎的好像有屍臭味道!”韓志邦這才想起張天蒙的屍體還沒有掩埋,自己在石窟住了幾天,鼻子已經習慣,窟中又冷,並未覺得怎樣。來人是外面走進,自然一嗅就覺得刺鼻。
過了片刻,有兩個人走進洞內,手中燃著火把,照見了張天蒙的屍體,譁然驚呼。其中一人指著張天蒙的軍官服飾說道:“這人莫非就是楚昭南所說的,吳三桂手下軍官,據他說這人武功很高,恐怕是給凌未風害死的!”韓志郊暗暗哼了一聲,心想:“你們就只知道有個凌未風!”
這時這兩個人反顯得有點害怕了,你推我我推你的不敢搜尋。有一個人說:“別的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