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暫且收兵!”帶領禁衛軍高手,追出巷口。孟武威殺得性起,緊追不捨,他棋逢對手,技癢異常,叫道:“我和你單打獨鬥一場如何?”楚昭南怒道:“我楚昭南還能怕你這糟老頭子?你要單打獨鬥,過兩天咱們約個場所,打個痛快。”孟武威一聽楚昭南自報名頭,不覺呆住。
孟武威、楚昭南都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雖然以往未碰過面,卻是彼此都知道對方的聲名。如今楚昭南自報名頭,孟武威心想:真是老糊塗了,此人劍法如此神妙,怎的想不起是他?江湖上使劍的人雖多,最負盛名的卻只有三個,一個是傅青主,一個是石振飛,另一個就是他(凌未風是後起之秀,在西北雖享大名,孟武威卻不深知)。傅、石二人的劍法,自己早已見過。如今看來,此人劍法絕不在傅、石二人之下。只是前些時聽說,他早當了皇帝的禁衛軍統領,難道自己幫助的這一夥人,就是他要追捕的欽犯?
孟武威雖然是老當益壯,俠骨豪情,但因有家有業,若要他真個和朝廷作對,他可是顧慮甚多。此時聽楚昭南罵戰,不覺煙桿倒掛,停了腳步。冒浣蓮則另有想法,她見楚昭南雖敗,但急切間要挫折他,卻是甚難。自己這幫人,能逃脫已是大幸,何必再去追擊。而且今晚禁衛軍精銳已經出動,纏鬥下去,危險更多。她碰了碰桂仲明,跨前幾步,對孟武威道:“孟老爺子,咱們不打落水狗,讓他走吧。”桂仲明騰蚊劍向前一指,喝道:“割雞焉用牛刀,你要比試,小爺隨時奉陪。”楚昭南筋疲力倦,生怕他們追擊。他只是為了面子,不得不故作壯言。
而今見孟武威襟聲不答,哪敢逗留,冷笑說道:“你不配!”領部下飛身急退,其實他還真的怕桂仲明追來,連跌在臭水溝中的陸明陸亮等人也顧不得救了。
孟武威沉著臉趕回屋內,屋主人正提心吊臉,倚門相待。孟武威叫他連夜逃走。張華昭好生過意不去,上前謝罪。孟武威道:“現在也不能理這麼多了,俺老頭子冒昧請問:你們到底是哪路人物?要上何方?”桂仲明拱手答道:“我們是李來亨的部下,準備去投奔石振飛老鏢頭的。”孟武威“啊呀”一聲,叫了出來:“原來諸位是石鏢頭的朋友,又是李將軍部下,俺老頭兒舍了身家性命,也值得了!”桂仲明向他道謝出手相助之恩。孟武威拈鬚笑道:“你替我們保全了鏢局的威名,我還未曾向你道謝呢!”
一幫人在拂曉之前趕到石家。石振飛知道他們鬧了這件大事,事先並未與他商量,頗為不快。易蘭珠謝罪說道:“我是怕牽累老伯。”石振飛怫然說道:“我和傅青主是過命的交情,他的朋友門人,我敢收留的,就是天大之事,我也敢擔承!”孟武威見他如此豪情,暗道慚愧。兩老頭歡欣相見,少不得又是促膝長談。
且說易蘭珠眼珠滴溜溜一轉,微笑道:“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把你接出來嗎?”張華昭面上一紅,以為她是暗諷自己捨不得公主,所以要拉他出來。正想解釋,易蘭珠低聲說道:“桂冒兩人,萬里來京,原是奉李將軍和劉大姐之命,想要你出來,糾集江南一帶的魯王舊部。”張華昭道:“我是上月剛剛復元的,不是留戀相府。”易蘭珠抿嘴笑道:“誰說你留戀相府來了?”
暖色慾開,天將拂曉。易蘭珠衣袂迎風,神情頗似有點激動。張華昭望著這位神秘的少女(直到現在他還未知道她的來歷,)想起她夜探五臺山清涼寺。舍了性命來救自己的往事,不覺神思恍餾,心中一蕩。只見易蘭珠一本正經地往下說道:“可是最近的情形又已發生變化,魯王在江湖的舊部,因為趁三藩之變,浮起頭來,竟給清廷大軍打得七零八落。若想在江南大舉,已非容易。所以李將軍的部將來傳達他的意思,說是當務之急,首在保全四川方面的實力。他想我們在京中的人,選出一名敢死之士,幹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張華昭道:“要找敢死之士,那太容易了,是什麼事呢?”易蘭珠道:“聽說清廷已內定多鐸為徵西統帥,率領八旗精銳,就將開赴西南,準備在消滅吳三桂的同時,也把李將軍消滅。因此李將軍希望我們在京中,就將多鐸這賊子刺殺!”
張華昭血脈憤張,說道:“這事應該由我做!”易蘭珠悽然一笑,道:“你不用和我爭了,我已經對眾人說過,我必定要手刃多鐸,不然我死不瞑目,在入相府救你之前,我已經兩探王府,還和多鐸交過手。只是聽說他經過我那麼一鬧之後,已加意防備,一面責成楚昭南來捉我,一面精選武士,在王府中佈下天羅地網,等我們去上鉤。現在要去刺殺他,那可是極不容易!”張華昭道:“所以這事情不能單獨由你去幹!”易蘭珠道:“他們也是這麼說。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