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下,將那人劈成兩片。使判官筆的忍痛縱起,沒命奔逃,韓志邦也不理他,徑自提刀,加入戰團,去援助那三個喇嘛。
那另外兩個穿著禁衛軍服飾的軍官,和喇嘛打得正酣。韓志邦驟地闖了進來,手起一刀,分心刺進,身法迅速之極,登時把一個敵人刺倒地上;另一個敵人見狀大驚,手執銀槍,往外一格,韓志邦霍地回身,連人帶刀一轉,燈光閃爍,斜掠過去,刀鋒貼著槍桿向上便削。那人急急鬆手,銀槍掉落地上,韓志邦欺身急進,左手一抬,一把抓著敵人手腕昂力一拗,那人痛得大叫起來,服服貼貼地給韓志邦像牽羊一樣牽著。
韓志邦今日連敗六個禁衛軍軍官,所用的刀法掌法,全是從石壁上的畫像學來的,每一招使出,都有奇效,真是又驚又喜。這時心中快活之極,抓著那個軍官道:“你們平時欺侮老百姓也欺侮得夠了,今兒可要你受一點苦。”用力一扭,那人大聲叫道:“好漢饒命!”韓志邦笑道:“你要饒命也不難,你得告訴我們,你們來這裡做什麼?”軍官道:“我們奉命分途查探凌未風的蹤跡。”韓志邦大笑道:“你們連我也打不過,還敢去追凌未風。”那軍官掐媚陪笑道:“你老爺子的武功比凌未風還強!”韓志邦罵道:“誰要你亂送高帽!”他口中怒罵,心中卻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快意,心道:“人們也識得我了!”當下用力一推,喝道:“既然你說實話,就饒了你吧!”那軍官急急抱頭鼠竄,連望都不敢回望。
三個喇嘛齊來道謝,尤其那個原先識得的喇嘛,更是一把將他抱著,吻他的額。韓志邦不慣這個禮節,忸怩笑道:“算了算了,你們是來找‘舍利子’的嗎?”那熟悉的喇嘛,名叫宗達·完真,告訴他道:他們那天失掉了舍利子後,未曾迴轉西藏,已按連碰到來迎接聖物的僧侶,他們天天出來查探張天蒙的蹤跡。雖然料想張天蒙可能已遠走高飛,但他們還是未死心。尤其那未見過舍利子的喇嘛,更是經常要他陪著,在雲崗石窟附近徘徊,不料就碰到這批軍官。
韓志邦聽後,大聲笑道:“你們尋訪聖物也真誠心,你們看看這個!”說著從懷中掏出擅香盒子來,開啟給他們一看,宗達·完真喜極狂呼:“這是舍利子!”撲的就跪在地上叩頭,其他兩個喇嘛先是一怔,跟著明白過來,也急急叩頭禮讚。
韓志邦給他們這麼一鬧,不知所措,忽然間,那三個喇嘛齊站了起來,從懷裡取出一條絲巾,雙手捧著,遞到韓志邦面前,韓志邦知道這是喇嘛最尊重的禮節,名叫“獻哈達”。急急說道:“這怎麼敢當,這怎麼敢當!”宗達·完真代表喇嘛說道:“從此你便是我們喇嘛的大恩人,我們望你能夠隨我們到西藏。”韓志邦先是謙讓,繼著想了一想,含笑點頭答應。這一去,要直到幾年後他才能再與凌未風、劉鬱芳見面。
正文 第六回
當韓志邦和喇嘛們穿越康藏高原的時候,凌未鳳和劉鬱芳,也正在雲貴高原上僕僕風塵。十多天來的旅行,在他們兩人之間,滋長了一種極為奇異的感情。劉鬱芳感覺到,凌未風對她有時好像是多年的老友,有時又好像是完全陌生的人。他一路上都很矜持。但在故意的冷漠中,卻不時又自然流露出一種關懷,一份情意。劉鬱芳有生以來,從未曾受過人這樣冷談,也從未曾受過人這樣關懷。在這種錯綜複雜的感情中,顯得是如此矛盾,又是如此離奇,她雖然是久歷江湖、慣經風浪的女中豪傑,在感情的網中,也正如蜘蛛之甘於自縛了。
不錯,她曾懷疑過凌未風就是她少年時代的朋友,但這怎麼可能呢?當年出事之夕,她明明看到他的衣履在錢塘江上漂浮,也許他的屍體已漂出大海與長鯨為伍了!而凌未風的相貌、聲音,也都與她心中多年來藏著的影子不同。只是凌未風在沉思時絞扭手指的習慣,卻與“他”完全一樣。劉鬱芳到底是個舵主,她又不敢坦白說出她的懷疑,只是經常在旅途上默默地注視著凌未風,希望在他的身上,發現更多的相同之點,凌未風也好像發現了她的注意,時不時報以淡淡的一笑。
十多天的旅行,在激動與奇異的情感衝擊下過去了。這天他們已到華寧,距離昆明只有三百多里了。他們拂曉起來趕路,走了一程,凌未風笑指著遠方道:“以我們的腳程,今天傍晚,當會趕到昆明瞭。”他們正行進一個幽谷,猛然間,天色陰暗,幽谷上面霧氣瀰漫,越來越濃,漸漸天黑如墨,眼前的道路也看不清楚了。凌未風駭然驚呼:“這是烏蒙山的濃霧,隨著濃霧而來的常是瘴氣,我們可要小心!”他們屏住呼吸,摸索前行,又過了片刻,忽然眼前一亮,前面是一個大湖,在群峰圍繞之間,平靜地躺著